鹤生(一)(9/11)
而大步。
只是这一次,他只是一脚,便踏出了项清河的视线。
很多年以后,当有人再次提及当年的事,项清河才明白,然先生看似什么都没做的一来一回里,他简单的几句话,简单的一句三年,就让他在多少极端伤害里,保留了最后活着的机会。
他也终于明白了老书录离开之后说的那句话的另外一层含义。
可以救的,如果你想,只要你能。
虽然不是很直接,但这面容永远模糊不清的然先生,终归是在他身处诡道的每一次生死关头,用一句话,救了他无数次的命。
书录来诡地三十年,没有人能让他吐露姓名,我还以为书录就叫书录呢,没成想书录竟还有名字,这还真是一件稀奇事,今日真是托了你的福。阳间犬如同好友之间品茶聊天般打趣道。在他的眼里,气氛说不清的惬意。
说起来,要是没有这位老书录,我们诡地还没有今天的气象呢。
你此话是何意项清河虚弱道。
自前二千又七十年前诡道被圈地初始,一共只出现过六位大君,如今这一位,就曾是率领云崖之下五十万大军,兵分五路,用长达三年时间,伏尸流血数十万,换得深入我诡道腹地直捣我诡地黄龙,逼使我诡地上任大君杜子游溃兵退位的前任云崖大将,鸱。
项清河不说话,在他背上沉默地听着。
鸱,乃传说中南海苍梧山的神鸟,以龙为食。心高志远,天性大胆无畏,勇猛强悍,手段残酷狠毒,相貌凶狠无情。他以此自称,表明了自己是少恩而虎狼心,得志而可轻食人。可这也最适宜诡道不过。听说他初入诡道时,就曾莫名疯癫了五十年,愤然至今,不知何故。连带着这本就不平静的诡道更是乌烟瘴气。
他再疯能有你疯
项清河别扭地强扭了下自己的身子,却奈何身下的这个人看似随意一抗,却禁锢地很紧,半点也动弹不得,尽管如此,项清河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身子底下的这个人,当下无论多残暴却都还是不会动他性命的,由此话头也直接大胆了起来,恨不得连带着满腔愤恨一起抒发出来。
阳间犬也感受到了身上人的反抗,气氛微不可见地凝滞,你少拿话激我。细思后却又坦然,扛起人走起路来也是越发大摇大摆肆无忌惮,竟还拿满是半干鲜血黏糊着的手掌拍向项清河滚圆的屁股乐滋滋地道,你激我也没用,于你也无益,我自己也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项清河被这厚颜无耻的痞狠怄得不行,紧抿着嘴唇屈辱地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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