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七 殿前之耻(五)(4/5)
,反倒针锋相对,纵他们二人自己不觉,在旁人眼里心里必有权衡分野,不如——你趁此机会,将侍卫司弄下来一级半阶,如此一起一伏,潮向哪头便清楚了,反倒不必有猜测争议。这么说总明白了?”
夏君黎是明白了。这位帝皇的为君之道并非常言的“各方制衡”,而是“此消彼长”,他让张庭突然得意,邵宣也就得失势,借口自然是——今日的刺客侍卫司没有抓到。在张庭这里好人他是做了,邵宣也那里他却显然并不想亲自做那个恶人,这拉人下马的脏事,当然就要他夏君黎来替手了。
如此想来,当初朱雀得势时,夏铮就得了治罪,甚至于后来被明褒实贬派往南方偏远之地时,亦是出于同样的想法。在他身边一向没有“分宠”之说,至于谁得宠,谁失势,却也是由得他来动念操弄罢了。这倒也不失为另一种“各方制衡”,只不过同一时间,一向只有一家能得眷顾。
“明白了。”他回答。“侍卫司没抓到刺客是实情,我本来——也对他们不大满意。”
赵眘点点头,坐下了。“你不问问朕,为何一直这般偏心于你?”
偏心于我?夏君黎暗道。或许确然曾有,但恐怕并非因“我”所欲,而是因“你”所欲。今日我与张庭如此结怨,你虽不罚我却也擢涨了他的官阶以为安抚,不论背后是何情由真相,在旁人眼里自然已分对错;而若你要我将刺客一事悉责邵宣也,整个侍卫司必也侧目看我——如此一来,我虽然仍在内城,手握那半块令牌,两司却已与我疏离。你总还是不可能真心信任于我——在你那权势天平之上,我在这一回合里,却已是需降下的那一方了。
“偏心于我是好事,为何要多问。”他口中却道,“多少总是——因我师父的缘故。”
“这话倒也不错,”赵眘叹道:“但朕总想你晓得,当初放你师父出来,与如今留你领摄两司,究竟是要你们做什么。”
夏君黎微微蹙眉,等他往下说。
“五年前上皇禅位于朕,朕当年便兴北伐,无暇顾及其他,是以极求一高手以为镇守内廷,以防家国紧要之时,竟生肘腋逆反之乱。早听说——江湖第一高手,是青龙教主拓跋孤,此人与彼时殿前司长,就是你父亲夏铮,是姑表亲,朕即着夏铮相邀,谁料却得了个拒绝。后来朕才听说——二十年前,上皇曾派人剿匪,青龙教原亦归作匪类——只是给他们侥幸漏网,十五年来虽不曾再有动作,可所谓‘第一高手’,始终是上皇一块心病。上皇退位时曾与我说,绝不可看轻这些江湖高人。皇室内廷纵有风诡云谲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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