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七 殿前之耻(五)(2/5)
不下。
“不敢当。”他阴恻恻道,“张庭只是一时想不明白,为陛下与这朝廷效力十数年,得陛下厚爱,官至从四品御前守卫,一司长官,自问勤练不辍,向有建树,却原来也免不了一夕蒙冤,便要受此奇耻大辱,那这什么殿前司长,又有什么好当?也不知,这冤枉是只有我一人恰巧受着了,还是听凭君黎大人心情,人人都要这般战战兢兢?倒还不如——请陛下允准了卸甲归田,至少家乡邻里,不至于有人这般一手遮天。”
“张庭,你这话却不可再提!”上首赵眘面色立时微微沉下,不过旋即恢复如常。“君黎也是一时情急——那刺客差点伤及单姑娘性命,他关心则乱,不免有失判断,总也情有可原,既与你赔了不是,你便多加体谅——不过君黎,你也听见了,这等鲁莽之举,你却也不可再犯。”
他稍稍一顿,“这样吧,张庭,朕也与你个好处——你接了这殿前司长的位子总也有一年多了,官阶却没提上来——也确有人与朕提过,该与你个公平,朕是打算着,便在这几月,要将你提上正四品,与侍卫司邵宣也同阶。既然碰上这档子事,朕着人这几日便将旨意下了——如此,你便莫要再心生不满。”
张庭心下一时震动。他话说出口其实后悔,担心在帝前这般言语未免有些过头,若惹怒了赵眘,那可是再无回头路了。哪知赵眘突然给出这等承诺来——阶升半品,这可不是虚的,足见自己对这内城总还是有那么些要紧,不是轻易可取代。赶走夏君黎既然办不到——升个品阶,倒也确实能将今日之耻弥盖去些,料旁人也不敢再多闲话。赵眘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料想不可能再有更好的结果,正待便此谢恩,却听上首又加了一句:
“恺儿过几日便要去宣州,路途虽不在远,终究是不在京里了,你纵然想随他去,以你的身份,也是难为,从今往后,便安心留在京城——想必君黎也不会为难于你。”
这一句话听在张庭耳中比之适才更不啻雷霆,直叫他一刹间脊背发凉,冷汗涔涔,慌忙跪下叩首:“张庭谢陛下大恩。”一旁的夏君黎自然也听懂了,心下免不了也是一凛:张庭一直以来背后之人,原来正是庆王赵恺——这一层关系邵宣也、沈凤鸣和自己都没来得及弄明白,可这位圣上原来早便晓得了。他从未点破,大约是因为赵恺似乎并未来得及做出过什么出格之事,可——他却也还是将赵恺送出了皇城,封往了宣州,张庭身为殿前司长,连同那二万殿前司军士都只属于这皇城,再是不甘也绝不可能跟随庆王而走。赵眘说得很清楚,张庭即便辞官离京,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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