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单走独孤原(5/6)
“咋可能?我一年上你们皇峪寺村不知多少趟呢,”朱老师气喘吁吁道,“你几年没回山啦?”
“回去弄啥呀,一个人外面混混美得很。”那何师傅柔声道,“朱老师,要不咱们到这破屋下歇口气吧?”话音未落,踩着树叶的脚步声沙沙地靠了过来。
“别别别,算了,抓紧赶路吧。”朱老师急着赶路。
“啊呀!”屋外一声尖叫,头方老师神经紧绷,蹭着土墙慢慢直起身。透过门框缝,正见那位朱老师一手捂着腰跑了过来。
“咋啦?老何?”
“莫咋,莫咋。”老何嘻嘻笑道:“看把你吓的。”
“我当你被菜花烙铁头咬了。”朱老师气喘吁吁道。
“啥铁头、铜头的,那兔子不见了。”老何细声细语道。
“兔子?你山里人还稀罕兔子?”
“原来这房子的门外有个石兔子,白砂岩雕的,虽然销的厉害,模样还是蛮逗人哩。我刚跟交大一个老师掐好了码子,五百大元,唉,谁恁缺德?”
“大惊小怪,我当啥呢,抓紧赶路吧,说不定还能赶上你邻居嫂子家的旗花面呢。”朱老师咂嘴催促道。
“吃乔正海家的饭?不伤那眼儿,走。”
二人渐行渐远。“窦娥我泪涟涟弯身下拜……”。半山上,何兴的碗碗腔,一句半句地在林中飘开,阴柔中的凄美和忍耐。关中多苦戏,因为这座父亲山,是忍辱负重的脊梁。
头方目先长还没缓过神儿呢。“白色石兔?”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鸟居,注连绳,白兔?”头方兀自在房前屋后的残垣断壁下一通乱翻,却一无所获。
“恐怕早被弄到西安城的小东门鬼市了吧?”他暗自苦笑,脑海里跃出那蝗虫般的捡漏大军。
“祭具、神具到是一样不缺呢。”他寻思。“这白兔,当然是那只‘因幡的白兔’了”。
虽在晌午,可日头已被翠微山峰端端地遮挡住,湿热的微风徐徐吹来,苇子哗哗地倒向一边,暴露出光溜溜的白石。一股股细流金光闪烁,穿行在大大小小的白石之间。喜阴的野百合和萱草刚刚探出白色和橙红色的花蕾,阵风一过,立刻就被抹去了。
“苇原中国!”头方的脑海中倏地冒出来四个字。土屋里的一切,鸟居、注连绳、因幡的白兔,以及这独孤原的苇子地。“太离奇了。神谕?还是暗合?”他暗想。“那鸟居的圆木上厚厚的包浆,少说也有上百年了啊。”
“是大国主神把苇原中国禅让于天照大神,才造就了神武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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