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棋局(三十二)(2/3)
青,“都是为了糊口。”
“你有家庭?”
他没有回答,保持同样的姿势将近两三分钟之后,才终于摇了摇头。
“那就是有瘾了。”黑衣男人下了结论,见对方没有否认,于是身体前倾、投入地观察着他,“哪一种?”
“这不重要。——听着,别多管闲事。你豁出性命走这么远,难道只是为了唠嗑来的吗?”
“——芬太尼?还是某种别的合成类阿片药物?我猜一定是某次止痛剂使用过量的结果。”黑衣男人没有理会他,仍旧饶有兴趣地猜了下去,“不是?你更喜欢刺激性的?——安非他命?啊哈。”
带绒线帽的男人沉默下来。他的表情中渐渐浮现出了危险的意味。
“听着,”他压低嗓音、威胁地打断道,“如果你识相,最好现在就闭嘴——你可以如愿死于‘房间’,也可以死于我手上。在外人看来,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黑衣男人始终不为所动,甚至似乎被逗乐了。他没有再挑拨后者,只是埋头、揭开手帕,拾起藏在手帕之中的一个小小圆片——那是一枚牌局惯用的筹码,活像一枚红白相间的扁圆形薄荷糖,一面正中标记着数字,另一面的正中却用红色墨水画着个手舞足蹈的骷髅。
“别激动,老兄。”他不紧不慢地答道,一边举起那筹码细细端详,“论上瘾,我们是同类。”
带绒线帽的男人愣了愣,不再虚张声势,只是再次闷哼一声。
“赌徒。”
黑衣男人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相似之处比你想得要更多,老兄。”他一边把玩着筹码,一边说道,“药物上瘾是因为化学物质影响了神经递质的分泌。——赌博?也是同一回事。出乎意料的胜局会让人欲罢不能,这是刻在基因里的生物本性。”
他抬头,戏谑地笑着,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基底核回路。纹状体。苍白核。黑质。——听听这些鸟语一样的名字。赌博也好、安非他命也罢,它们所影响的正是大脑的这几个区域,就像侵入人脑的网络病毒一样。久而久之,你会失去感受到快乐的能力——就连最初让你成瘾的物质也给不了你满足。”他说着,笑容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这你也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老兄?——你我一样的晚期成瘾者,之所以还在继续,压根就不是为了寻欢作乐,只是习惯性地逃避现实罢了。”
黑衣男人收敛了轻浮的姿态,一手将筹码握紧,转头看向自己身后——在二人背对的方向,静静伫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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