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旧识恩怨(1/3)
坐于马车,行向正朝,安月白的心境却与来时大有不同。
古婧灵不放心安月白,与其同坐一马车内,眼见她木然之状,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劝她。
先是时,古婧灵已知安月白与温荆的千丝万缕。
她原想着,安月白晨时的决绝是做予温荆看的,如今便能放肆发泄出来。可安月白只是那般兀自静坐,恍若白瓷琉璃,空而无神。
“玥欢,你……”古婧灵开口,眸光止不住地心疼,“你若是真心痛,不若就此哭出来,哭罢了便好了。”
安月白缓缓摇了摇头,并未出言。如今这会子,她倒是愈发冷静了下来。
她原想着,若真到了今日,她定是止不住伤心的,定要想方在温荆身旁多磋磨几日。
可今日温荆的三声“是”字,已是剖了她腔中半魄去。
她自是要归家的,可只是想稍晚几刻罢了。
安月白竟无法可想,昨夜她制着人皮假面,欲延缓与温荆别离;而温荆却在她熟睡时,暗中传信给古烈渊,再不愿多留她一日半朝。
听得温荆道“是”时,她身上的血似都凝上了,堵得心口正痛,偏忽的无知无觉了——
他是在赶她,弃她。
温荆应是从未想过要与她厮守,只觉她此情此意是为他横添麻烦,终是逐了她。
这般想来,一切便都说通了。
他步步为营,就是为着将她赶走,从未动过心。
与她马上相吻,不过是不耽误他前程的消遣,却从未想过与她有甚的以后。
因而那日在洞中时,她诱着他,他亦不愿做到最后一刻,不愿突破她身最后一重防线。
安月白对古婧灵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灵姐姐,不必担心。”她向后一靠,寻到个舒服些的倚处,缓缓阖眸呢喃:
“月白只是累了,想自个儿小憩片刻。”
古婧灵叹了口气,却也只得离开,放安月白一人独处。
马车中便只安月白一人了。她长长舒了口气,闭眼时却一颗清泪骤然划下,啪嗒坠落前膛,洇出一朵水色碎花。
她重重呼吸一回,便再不许自个儿再想温荆。是那人不要她,又有甚资格缠踞她心头眉梢?
与温荆相伴这般年月,她亦该学他的。他能舍,能剜去她的痕迹,她便也不应再眷,总能将他留在此心的痕迹抹去的。
思及此,泪意却再无法可止,竟是愈发汹涌,咸涩顺着面颊流入唇瓣,再流经一遭后重刺回心口。
痛罢,再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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