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与一般情别(9/16)
苏辙抬起头,正看见他转过身来,眉眼间又重新挂上浅浅笑意:“单这样看来,我对他是不是挺不在意的?”
苏辙下意识地想反驳,但理智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反驳压了下去,他盯着苏轼看了两秒,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犹豫什么呀?”苏轼亲昵地拨开他过长的刘海,带着笑看他,“说实话便是了。”
“因为也并非完全如此。”
苏轼放下手来,笑盈盈地爽快承认了:“是,我很想他,他不在,我总是有万般的不习惯。不过也许过阵子就好了——就算他当真不回来。”
“哥哥……”
“如果换作介甫,即使会有心结横亘于那段过往,他也不会停下脚步。”
“曾先生……你认真的?”兰台有些错愕,快走几步停在他跟前,“王总他……”
“兰台,我且问你,你认为在介卿心里,理想,天下,道义,哪一个比不过子瞻?当然,在子瞻这儿,同理。”曾巩微微仰着头看她,脸上的笑自是纹丝不动。
兰台无言,只能抿紧了唇。
“再比如牧之,虽有些许不同,但亦是如此。”他抬着头,语气与眼神依然温和如春,“牧之在许多人看来,确是薄情了些,你看这墨痕斋内芸芸众魂,有几个能得他几分真心的?诚然,义山是特殊的,但在他们二魂之间,义山反而是握着主动权的那一个。”
兰台再看得通透,也仍旧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自然无法跟他们这些虚长了她千百岁的墨魂相比。如今听得他这番言论,更懵了:“义山握着主动权?”
“陪着牧之是义山做的决定,也是他先坦白了心意,纠纠缠缠数百年,都是义山在牵着他向前走。牧之要做的,只有在不想走的时候把手抽出来停下。”至于剩下的一切,有李商隐在就足够。
兰台没办法理解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只能睁着一双茫然的眼,愣愣地看着坐在那里微笑着的曾巩,傻子似的:“……他们两个,看起来并不像是这种关系。”
“很多事的表面都有迷惑性嘛。”曾巩竟对她眨了下眼,带了点儿刘禹锡式的俏皮,“兰台,中华泱泱五千年,人性也复杂了五千年,我们要学的还有太多。”
就像他那时也会因为愧疚与心结而不愿见王安石,并一拖拖了数百年。
他站起身来,在兰台肩上拍拍:“好了,走吧,我们去看看东坡,别让他晃到牧之那儿去。”
然而苏轼仍站在那里,挺脱得如一簇翠竹。他看着眼前的苏辙,再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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