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晚秋(3/9)
许多、但仍然熟悉的脸,一时几乎找不回自己的声音“阁下……敢问如何称呼?”
“安石姓王。”
苏轼终于失了声音,险些没抓住伞。
“不知先生该如何称呼?”
苏轼松了松手指,习惯性地把嘴角弯起来,声音有些飘“苏轼,字子瞻。”
王安石微微皱起了眉“是你?正好,我找的就是你。”
?苏轼偏了偏头。
外面的雨大了些,伞立在门口滴着水,苏轼已经捧了一杯热茶与王安石交谈“我明白了,你是他的文墨凝结而成,叫墨魂对吧。”
“是。”王安石手边放着一杯未动的茶。
“何时凝结的?”
“元祐元年。”
“哦?在哪儿?”
“汴京西太一宫。”
苏轼手一抖,差点儿把茶洒出去。
“该不会是因为我和的那两首诗吧……”
王安石点头。
苏轼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讪笑道“没想到我跟姓王的人纠葛如此之深啊。”
“不是朋友却是知音,纠葛复杂也正常。”即使是墨魂,王安石说话也依旧简练犀利,字字是刀。
苏轼失笑,把茶杯放下“啧啧,不愧是野狐精的墨魂,说话一样的气死个人。”
“哦。”
一拳打在棉花上,苏轼算是明白司马光当初为什么会被《答司马谏议书》气到跳脚了。
不过依苏轼的性子自然不会被气到,只是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换了个问题“那你在汴京待了五年多了,有想过接下来去哪儿吗?”
“继续留在汴京。”
“怎么?舍不得这里啊?”
“我想看看你打算和太后他们扛到什么时候。”
苏轼一愣,随后咧开嘴笑了“你都知道了?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来找我的吧?”
王安石现在可不想跟他谈笑风生,眉头微皱地盯着他“理由呢?”
苏轼靠在椅背上,缓和着僵直的腰,眼尾笑出皱纹“在各个州县兜兜转转许多年,发现你的新法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全废了对百姓有害无利。”
王安石抿起嘴角,扭头,把目光投向了门外渐渐稀疏的雨丝“你自己心里有数便是。”
海棠树挺拔地立在庭院中,剩下几朵没凋谢的花倔强地抓在枝头。
但它终究捱不过自己的花期,两月后,海棠终于落在树根旁腐烂,只留了翠绿的枝叶。
苏轼离京,知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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