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寂(1/4)
熏炉里燃着梅花银碳的香味,幔帐的光影透过眼皮轻轻摇曳。远处,又传来那风铃清脆悦耳的声响。
楚越知道自己回到了朝升宫,就躺在寝殿的榻上。此刻窗棂外头的天色是亮的,却又透着昏沉,也不知是几时了。
门廊下似有人在低语,那些禀告的话就随着风一同吹到了内殿里头。
是姜瑛从镇西传回来的第二道消息,说楚大行令和罪臣齐猷的尸首已由军队收敛,待北都城示意如何处置。
至于天子后来到底是如何安排的,楚越已然是听不清楚了。她嘴角微动,只觉胸口至喉咙的一线好似堵着许多东西,吸入的每一口气都带了无数细细密密的刺,直往胸肺里扎。所有情绪一齐堵在那,沉重得她开不了口。
她忽然不知道该埋怨谁,索性只好埋怨自己身子脆弱到这个地步,原先一个小感冒就算不吃药扛几天也能过去,可如今拖这么久都不见好。
下一刻司徒邑就回来了,他伸手探入帐内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动作极尽温柔。
记忆里他的掌心一直是干燥舒适的,现在却带了些汗水,与她的手绕在一块叫人有些难受。可她却又宁愿顶着这样的难受,不睁眼、不开口,就这么一直沉睡过去。
只是眼角流出来的泪水又实实在在地告诉对方,自己已经醒来了。她实在无法做到平静,只能双眉紧蹙,失声痛哭。
她的右手便被握得更紧了。索性翻过身去,用行动告诉对方现在不想面对。
这样的举动司徒邑明显也能感受到,只是就算着急,心里也仍带着无法抹去的质疑。
哪怕到了这个地步,司徒邑仍不能理解楚越为何可以为了楚鄣伤心到这个地步。如若这次出事的是曲湘侯,他都勉强可以理解。毕竟是她的生父,也是仅存的亲人。
不能是为了楚鄣,那就只有齐猷了……
皇帝的手渐渐松开,转过头去逼迫自己冷静了好一会。直到黄门郎在外头说程宪等人参见,才拂袖出了朝升宫。
曲湘侯是在隔日一清早入宫的,一进朝升宫正殿的门,就先在外堂跪下了。
楚越半坐在床榻上,隔着丝帛的屏风见他伏身叩首,厚重的棕绒皮毛大氅拖在地上,高髻上未束冠。骤一看,就像只肥胖的棕熊。
起身时蜡黄的一张脸上老泪纵横。他呜咽着说,“娘娘,阿鄣冤啊!”
“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何需造反?他一向老实本分,陛下也最是清楚的!”
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