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8)
行洲走了,寒州恢复元气,好处更是享用不尽,大捕头何必去京城吃苦?”这番话如醍醐灌顶,胡芹幡然悔悟,心悦诚服地对知府道:“老爷就是老爷,深谋远虑,我姐姐果然没嫁错人。”“哈哈哈哈哈。”知府仰面大笑,这等踌躇满志,还是他上任到寒州第一次体会到。
段行洲上京一事,当日就轰动全城,知府老爷告示一出,各行各业都纷纷捐献盘缠,段行洲的行李在当夜便让几位老捕头打点得妥妥当当。这一夜寒州各大商会的祠堂里更是灯火通明,高香缭绕,均感谢师祖保佑,能让段行洲升迁,更愿他吉人天相,在京城大有作为,拱卫天子安宁,不要再顾及寒州草民了。
次日便是段行洲启程的日子,天气出奇的冷,前几天大街上稀稀落落,只是疲于奔命、忙着糊口的人,而今府衙前天色微明,便已人头攒动。从此地往城门的一路上,百姓夹道欢送,敬酒、摆香案不必说了,连万民伞也送了无数。“这个……”知府不由思忖,“这未免有点过分了吧!”
药行会长上前笑道:“这算什么?大老爷将段捕头举荐进京才是功德无量,只这一件义举,等大老爷离任,只怕送万民伞的要翻一番呢。”
城门口是各大行会的饯行席面,丝绸行会的会长年纪最大,被公推出来向段行洲敬酒。会长战战兢兢道:“小段捕头在寒州尽心尽责,为寒州安宁出汗流血。老朽一腔感恩之情难以言喻,这杯水酒代表寒州全民的心意。”“是啊、是啊。”民众大声附和,“谨祝小段捕头在京前程似锦。”会长喜气洋洋,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段行洲端着酒碗,望着其中倒映出的铅灰色的低云,怔住了。自昨晚开始,茫然便像这天气里的冰层,牢牢凝固在他脸上,如今人们都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神志渐渐清醒,仿佛是涉冰过河的旅人看到脚底的冰层出现了一道裂痕,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都是一悸。
“小段捕头?”会长悄声试探。段行洲抬起头来,热泪盈眶:“我何德何能,如此劳师动众蒙寒州父老乡亲相送。我们衙门里的人,吃的是百姓纳赋,怎能不鞠躬尽瘁,为百姓谋福?我做了分内的差事,大家却记在心里。我、我实在是……”他说到这里不禁哽咽。周培跟着难过起来,呻吟道:“我就是受不了这个,他这套话怎么就说不腻呢!”
“大家对我这等器重,我只有肝脑涂地才能报答。”段行洲将酒一饮而尽,朗声道,“我舍不得寒州!京里再大的官,我也不做了。我要一辈子呆在寒州,为寒州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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