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2/4)
转过那灵台,入目的,忽然一片猩红。
是母亲,方才还那般委曲求全要与晋王、与即墨交好的母亲,此刻,了无生息的躺在冰冷的砖石上,躺在父亲的棺椁旁边。她的额头,还有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宓澜已经泣不成声,晋王只是略略拍着她的手,聊表安慰。
“廖夫人贞烈忠勇,自碰廊柱,已随大将军去了。本宫会上奏吾皇,为廖夫人追封。”太子兀自说着。
这原来便是那小丫头低头啜泣的原因,往日伏契最显赫的门庭,如今却只剩我一个半人半鬼的“主子”,叫谁知道了,不想流泪,呜呼哀哉?
“圣上有旨。”太子着意强调,我这才扭过头来,面对着他,缓缓跪下。终归对自己的家人,我是无情的。只是看到了谁方才还那般活着,此刻却忽然离世,心头,到底有些许触动。
“廖将军忠君报国,心怀社稷,为国捐躯,战死沙场,特追封宁忠公,赐金万两,予以厚葬。另,廖氏长女聪颖伶俐,知书达理,静穆端庄,特赐婚即墨将军,待三年期满,两相欢宜。”太子眉峰微挑,看着我,道,“接旨吧。”
宓澜的样子不必去看我也知道,她那讶异的目光已经如此强烈,近乎失礼的地步。
的确,那圣旨上,后半段,又有那句话是听来像是真的?说我聪颖伶俐,知书达理,静穆端庄?简直是可笑。我深深地确定,今日之前,恐怕那高高在上的皇帝甚至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如今甚至在父亲的葬礼上昭告婚讯,想来,如今那国君是绝不会顾及一个已亡将领的遗愿。这定然是即墨东离的要求,如今,一个优秀的将领对伏契意味着什么,这样的问题的答案谁都知道。
伏契已经苟延残喘,而一个能打胜仗的人便是当今皇室仍能够享尽声色犬马的唯一保证。父亲死了,那个即墨,或许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只是我记得,即墨东离年岁不高,左不过弱冠二十余岁的年纪,如何能让皇室倚靠?想来,也确是病急乱投医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做到这个地步。一旦圣旨颁布,三年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是残是病是疯,我必得嫁,而他,必得娶。
皇帝的旨意无人能够违抗,便是将我赐死,也需感恩戴德一般通通领受。我跪拜着过去,双手捧过那轻轻的一绢字。父母俱亡,妹妹已嫁,今后,廖家的家主,便是我。
四下一片谢恩声,我缓缓起身,看着四周的众人,除了晋王夫妇,除了太子爷,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识得,只是,看着那一个个冠盖气度,确非常人。置于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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