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风雨青衫客 4(2/3)
溅的水花在片刻间风平浪静:时空悠悠,亘古不停,人类的生死,亦不过是一春花开,一秋零落。
再两日,叶家杭母子终于在休整后重新启程。
这天时辰尚早,阳光已呈炽炎之势,云层很低,车马稀少的古道上,马蹄踏过处,尘土细细飞扬。
行程安排得极是轻松:信马游缰,沿途观赏。几人不时停下喝一杯冷淘,食几粒鲜果,偶而还到路边溪泉掬水,林间采花。
午后天气开始变阴,云层更低。察觉到异样时,叶家杭正曲膝踞坐马背,击掌而歌:“这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这边走,莫厌金杯酒。”
歌罢叹气:“娘说得对,还是凡人快活些,上位者若既要权势又要享乐,这王后主和李后主便是前车之鉴。”
眼风瞟过,脸色渐变。他们正行在下坡的中段,左右百步皆为茂密松林。大片壮观苍莽的竹海,横在路的尽头,其间,小径深幽,蜿蜒不知何方。
点去阿娘的睡穴,按下机关以铁板护住车厢,尖锐的骨哨声后,三十人的暗卫队似凭空出现,以他与马车为中央,背心朝内地围成一个圈。
刀出鞘,剑在手,每个人都在严阵以待。昆奴则跳下车,矮身躲进马车的两个轱辘之间。
死寂般的沉默,风从原上吹来,夹杂着细尘,摇得树梢沙沙作响,狂乱的影子映在地面,鬼魅一般舞动。
伴着尖利的破空声,铺天盖地的利箭从树林中暴射而出,只在瞬间,漠云长,日无光,天空的清朗似被密密的蝗虫遮蔽,狂卷的杀气猛烈而苍凉。
叮叮当当响声不绝,影卫队立刻缩小圈子,人挨人,背靠背地织起一张刀剑之网,以此为盾,去对抗当时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顶级杀器。
叶家杭飘身下马,一颗心也跟着向深渊坠落:剡木为栝,射雕为翎,箭镞铁质呈桃叶状,刀刃般的锋利,极具穿透力。
金兀术的重箭队!老大,我小看了他。震惊痛悔的少年,眼前闪出那人对自己向来亲近而温和的笑脸。
他擅长阴谋,会行奇招,出乎意料地与大金最强的军队联手,在我认为已然安全的宋境,给我雷霆一击。
若仅独自一人,尚可如狡狐从猎网中撕开口子逃命,但他料定我不会丢下阿娘不管,此次伏击,乃必杀!
闪电划过,头顶雷声大鸣,短促,沉闷,震耳欲聋,几个影卫被巨响所惊,手上微顿,立即被飞箭射了个穿心透,闷哼着倒地而亡。
此起彼伏的哀叫中,叶家杭的座骑,神俊非凡的狮子照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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