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2/3)
归去的神邸一般,眼角眉梢尚存清润浸风的溶溶春晖。
姜衍黛的指尖搭在於缉熙眉角,心上流露泛泛心疼之意,颇为酸楚。
她看书时就极为怜惜这个如玉如霜的赤诚少年,一腔热血天真纯善,天资卓绝,偏偏命途多舛,身世亦混淆不堪。
幼年丧母,少年丧父,虽享富贵却一生颠沛,百病缠身。
心上唯有一人,是姜国哪位高高在上的郡主殿下,他敬若神明作为信仰,以至于他服下剧毒,以病弱之躯扶大厦于将倾,将重担一力承担,竭尽心血只为护那人安好。
可终是长征既归,斯人已逝,这个少年于漫漫黄沙中失了心上信仰,满目凄然哀凉,是以不管不顾的,明知是圈套,也甘千里奔赴,取这扑火一亡,终是归于寒江。
但其实这少年将军,至死也不过一十九岁,尚未行冠礼……
人世间唯情字难言,大抵也就是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若非随同长逝,这漫漫人生长路,一人茕茕孑孓,何处是归依所在?
评论里那一句:即便郡主殿下已背弃了她的信仰,少年也会永远忠诚于她。
直叫在宿舍偷摸看的姜衍黛,把枕头都给哭湿了。
可到至死,那个昭阳郡主都未曾对这个少年有过半分怜惜,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深爱她的少年。
可彼时,朝阳郡主亦有深爱的人,她只不过不爱於缉熙罢了,又怎么能说她错了?那是没有道理的。
姜衍黛正要收回手,却觉眼前一片潋滟水光,雾气蒙蒙的。
阿诚见姜衍黛眼中有泪,以为她是过于担忧,也不由得酸涩了几分,难得语气软了些,唤了声:“那个,姑娘……”
姜衍黛拭去眼角泪光,站起身来,“你家公子不会有事的。”
阿诚喉头顿时梗住,他刚想安慰姜衍黛来着,怎么反被安慰了?
於缉熙手背有一滴晶莹水珠,顺着指节滑动没入被褥中,他的指尖仿佛被灼伤般颤了颤。
姜衍黛开口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先守着,我们轮着来。”
阿诚刚想拒绝,想了想又觉得有理,也不和姜衍黛犟,点点头抱着於缉熙的湿衣服离开了。
姜衍黛则是坐在搬个椅子,过一会儿就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倒是也忙碌。
莫约到朝霞渐拢,阿诚就端了碗炖的极糯的粥进来。
姜衍黛接过粥有些犯难,万一这粥於缉熙也喝不下去,她总不能也嚼一嚼嘴对嘴喂给他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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