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意外(1/5)
阿聿不甚了解玄英,所有对祁连山茂枝部的消息都是来源于长安质馆。阿聿与乌格年前从乌州抵达长安后一直住在蛮夷邸,蛮夷邸的隔壁就是质馆。质馆的小吏们喝了酒爱倒豆子,拉着人能将横门大街六十余里内的大小驿馆所涉人事一一传达,其中最令人唏嘘的,便是匈奴质子玄英。
阿聿说:“玄英当时为保性命,将祁连山匈奴六部族的驻营兵马全都告知于孝帝,还亲自绘下三十多名战将的画像,祁连被平,部族败落,如今萧条凄惨之相,漠北都道是玄英过错。”
阿尔赫烈敛眸回道:“玄英生于温暖的穹庐之中,自是求一生安稳,他俯首汉帝,我并不意外。”
“那他会不会……”阿聿有些担忧。
“他要做什么我们管不了,反之,我们要做什么,他也难以阻碍。”
阿尔赫烈此时探眼望去,楼台之下的人影与花草错落,已过而立的郎君与曾经的翩翩少年仿佛旧影相叠,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又有很大区别。其变化不在外貌,而是心境。
玄英这一生原本有很多种活法,他选择了亲族唾弃,外族憎恶的一条苦旅,世人所轻视的不过一个叛字,叛字黥刑于心上,任其远行千里万里,都逃不脱命运的枷锁。
玄英平安度过二十余载,将这一切都归于天神护佑,可那个曾经骑马驰于风雪中的少年,与如今手摇便面叹春花秋月的长安郎君,究竟是真的风过千里,还是自囚厄境不为人知呢?
玄英走后,阿聿心中百感交集,对于这个不是盟友亦不是仇人的人,着实有些棘手。他定定神,继续说回适才的事情。
他道:“我把将军在尚林苑的消息放出去,果不其然引得西夜州的暗桩出现。将军杀了西夜州王,他们又没能伤及汉帝,这厢得罪北面,内部割裂,不论是亲匈派还是自主派都恐恨极了将军,明日上巳集聚,他们定会想办法混进尚林苑前来寻仇。”
阿尔赫烈此时松了身子,改为盘膝坐在软垫上,辫发上银铃晃落在肩头,只见他慵懒地拂到背后,指尖落在案面闲敲两下:“我等着便是。”
“这般一乱,定能相助神女完成计划。”
“区区几个刺客,怎好如愿?”
阿聿是个聪明人,他立马想到一处,微微俯身说道:“三雍宫招来的那些傩者似乎很不简单,苏尔同我说过,他们经过山道时车马碾痕极深,乌格要去查探被我拦住了,我生怕这个憨子冲撞了我们的计划。”
“明日一举,多了这些傩人僮仆才更有看头。”阿尔赫烈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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