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路出寒云外 4(2/3)
病为名,带她住进了阿舅在城里的仆园。
离吹花小筑相距只有数里,但月余过去,她不曾找到机会与他单独相处。远远地见过两次,不知为何,感觉他又回复到从前:温雅轩朗,彬彬有礼却拒人千里之外。
那晚清寒月色下,他眉目间昙花乍现的深情,似乎只是她的错觉,或者,根本只是,兰柯一梦。
湖州城名门闺秀聚会之时,她见过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陈氏七娘和张氏八娘,一个婉约如惠兰,一个艳丽如桃李。
无论是家族实力还是自身才貌,她不得不承认,她们无可挑剔。自己的优势,无非只是阿爹与岳帅同生共死的情份。
“刚才我在文殊院外见到三公子,他亲手给了我一盒天竺檀香。”室外传来女子兴奋的声音,接着便是叽叽喳喳的议论,有羡艳,好奇,也有刺耳的冷言冷语:“三公子乃谦谦君子,对谁都客气友好,你厚着脸皮跟人家要,能不给么”
红莲轻叹口气,拉开房门,步伐轻盈地走了出去。
松清而奇,有石嵯峨。白衣男子坐于其上,诵经:无明灭即行灭,行灭即识灭……颠倒当知,一切众生,不能见于十二因缘,是故轮转生死苦趣……
他低头专注地诵持,山风凉而轻柔,吹得树影摇起丝丝暗纹,也将他的声音吹散,起伏飘荡在寂静的空庭。
男子磁性的嗓音阻止了女子的脚步,她驻立在月门之外,痴迷的目光,无法从那俊秀而坚毅的侧颜移开。
千怜万爱中忧伤在盘旋,似乎有一只飞蛾,从心中展翅而出,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无所顾忌,一往无前,扑向轮回的万丈火焰。
你是照耀我生命的光。直到一部经书诵完,她才款款地进得院子,轻唤:“三公子。”
岳霖闻声起立,微笑:“午间听说你们到了,法会期间,不便到东南院向伯母问安,抱歉。”
“阿娘觉得累,便先歇了,遣我过来将这封信给你。”女子脸庞微微发热:“你一直在收集元帅手札,此乃阿娘在阿爹以前的旧衣里寻到。”
岳霖神情肃然地施礼道谢,接过书函,没有立即打开:永远只会在独自一人时才会研读父帅手迹,只因在那字里行间,无声之处,他触碰到的,是一颗炽热勇敢的心,一腔孤愤悲怆的血。
“我也正有封信要请你们带给陈大哥。”太后的招见极不寻常,他猜度,在父帅平反事宜上,她可能与赵构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协议,但似乎最终,取决于自己的行为和姿态。
故此,他给前线二哥和后方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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