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兔笼(2/9)
彻夜雷鸣轰隆,彻夜瑟瑟发抖,彻夜不眠不休,我的恐惧被拉扯到了极致。
……
一大早狱卒就来查岗,还用刀柄敲了敲狱栏。我睁开眼,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拽住他们的衣袖不放,嘶哑着声音道:
“狱吏大哥!狱吏大哥!快代我通传,我要见司空!我要见司空!”
“司空”他们轻蔑地笑了,一把将我推回牢里,“曹司空是你爹还是你爷爷呀想见就见”
“不是的,从前我就住司空府,我是曹司空的义女!”
“呵,还司空义女,做什么大梦呢!管你是谁,进了我们兄弟管的这块监牢,向来只有等死的份儿!上头有令,不能给你一滴水一粒米,好自为之吧。”
什么!曹操已经定我死罪了——瞳孔放大,我双手抓住狱栏,滑落在地。
狱吏已经笑着走远了,我却还自顾自发愣。
不可能!不可能!曹操怎么可能会杀我——我喃喃自语。
怎么不可能历史上他不就这样干了吗——脑中忽然飘出一个声音。
不会的,不会的,他只是一时生气。
可是,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完了,完了,曹操不肯见我,一切都完了。
当初意图跟杨夙远走他乡时,口口声声不承认自己是曹家人,如今求生的时候,倒想起自己是曹操义女了崔缨啊崔缨,你可真是厚颜无耻呢!
我蜷缩成一团,把头埋进臂弯里,绝望得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果真,一连两日,不论我怎样恳求,曹操就是不愿见我,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我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深渊,独对冰冷的墙壁顾影自怜起来。
白日监牢潮湿闷热,还有蚊虫叮咬。夜里则是无尽的寒冷与孤独,还有远处哭声萦绕梁间。两日未进水米,口焦唇裂。夜间睡不着,白只能全身乏力瘫在干草上。头发凌乱,人模鬼样,前所未有的狼狈,让我不得不怀疑——这场汉末重生游戏,我是否真的走到了临界点
叩紧手腕,虎口那道杨夙划赡刀疤还在隐隐作痛,可更大的刀伤在心头。
我可以忍受再多的刑罚责骂,却最不能忍受昔日亲朋冷眼,更承受不住从期望的堂跌落遗弃的地狱。司空府义女不知何罪披锁游街,不知道此事该怎样轰动全城不知司空府众妻妾,又当如何看我不知叔母深夜,可会反侧不寐,偷偷抹眼泪
委屈、羞恶、恐惧、不甘、哀伤、愤怒、恨意……百感交集,生不如死。
奉孝,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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