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悲翁(1/8)
我努力地忘却失去挚友的哀伤,开始全身心投入郭府修课习业的日常。
郭嘉给我制定了严格的习业计划。
早起练剑仍旧是必须,不过实话说,我的拙劣剑术还比不上郭嘉这个文弱的谋臣。唉,谁叫这个时代“君子六艺”是必修之业呢。开始几天,只叫我诵读本朝各种典章制度,弄清各种官职名称以及奉邑几何;然后便要读熟本朝律法,学会甄别刑案;最后才能接触军规军纪,学着抄录文书。
“字写得不错,可惜慢了些,卿可自问,当世谁愿辟汝作记室”
“先生,我都可以学嘛!”我歪着脖子傻笑,“缨儿只愿做郭祭酒的记室。”
“贫嘴,该罚!”
郭嘉虽没奢望我能学得有多快,但在教导方面却是一位严师。他平素与人谈笑风生,可一旦言归正传,便端正地像个老谋深算的世儒。
原本想着,我崔缨文科出身,虽然学武不行,但背书记忆还算可以呀!
可事实上,光背书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因为行军用兵,还是要脑子灵活,善于应用所学,我好像……真不是搞兵法的这块料,没有任何实践经验,怎么学都像纸上谈兵。
“人皆谓汝郭奉孝‘体通性达’,殊不知君乃‘外儒内法’,深谙治人之道呢!”我撅起嘴,撂下笔杆,伸了伸因为抄写一天而酸痛的腰,跟郭嘉怄气道。
“姑娘确实较叔夜逊色许多,”郭嘉笑着摇了摇头,“当年他像你这般大时,已能参透古今兵法丛书,领悟布防之机妙了,叔夜可是天生的将帅之才……”
我暗暗地吐舌。
哦,晓得咯,我哪能跟杨大才子比,人家来玩这场三国游戏,简直跟开挂无甚区别嘛。
只是勤能补拙,为了郭奉孝,为了将来的前途,我什么苦都能吃。
遂白日埋头苦读,夜夜新添灯油,在微茫火光之下请教郭嘉军政之事。
十数日后,司空府新令出,正是封赏功臣令:
“昔赵奢、窦婴之为将也,受赐千金,一朝散之,故能济成大功,永世流声。吾读其文,未尝不慕其为人也。与诸将士大夫共从戎事,幸赖贤人不爱其谋,群士不遗其力,是以夷险平乱,而吾得窃大赏,户邑三万。追思窦婴散金之义,今分所受租与诸将掾属及故戍于陈、蔡者,庶以畴答众劳,不擅大惠也。宜差死事之孤,以租谷及之。若年殷用足,租奉毕入,将大与众人悉共飨之。”
这封赏事,也暗藏玄妙,但落我眼里只觉可笑。曹操令由己出,可司空府竟消多日方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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