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句芒(2/7)
么
这可不是我培植你们的本愿哦。
我蹲在兰草前,微笑着托起了脸,忽而灵感上头,我从袖中探出右手,将那“雄”的一株蕙兰折了下来,飞奔回房,一面唤思思去寻陶兰盆,一面把蕙兰置于案几上。自己则在案前揽衣坐下,展开空白的竹简,拈起细笔,开始抄写方才背诵的《湘夫人》。
说是抄书,可我那时脑中只得了一句,是恍惚间落笔,情不自禁写出的一句。
写毕,亦未放笔,只夹在指腹间,我开始神游恍恍,情思缱绻。
春日已上三竿,窗外春景灼灼,却不曾唤醒窗内痴人分毫。
“嘿!”
身后突然蹿出个人影,将我案几上的竹简拾走,我瞬间回神,紧张起来。
“沅有芷兮澧有兰,呀——”
也不知从哪冒出的秦纯,将竹简上的字逐个念出,还摇头坏笑道:“哎呀,难怪阿姊不与我们一同去西园放纸鸢呢,原是在这蕙兰院里,有正经的‘人生大事儿’要做呢……”
我迅速夺过竹简,嗔笑道:“抄书当然是正经的人生大事儿喽,纯儿何必大惊小怪”
秦纯闪烁起灵动的双眸,绕我周身转了一圈,颇有深意地笑着,从案几上轻轻拾起那束蕙兰:“哎,确实‘正经’,所谓‘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好啦好啦,可别取笑我了。”我笑着上前夺回蕙兰,连连摆手作噤声状。
秦纯端坐在蒲席上,笑吟吟道:“阿姊,这可不是纯儿第一次见你抄这些诗句了噢,那种事情,我们已经聊了很久了,纯儿这个局外人看着都着急,阿姊为何不去试他一试呢”
“着急你着什么急”我淡淡一笑,开始收整笔墨纸砚。
秦纯以左手托着侧脸,笑得且傲且媚:“阿姊不是常跟妹妹们说什么‘情爱自由’,须得自个儿追寻幸福么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反而怯懦了呢”
我点了点她额心,嗔怪道:“那些话,原是我说你与那夏侯公子的,你倒反过来劝你阿姊咯”
“并无甚区别呀,”秦纯扶案而起,搂着我左臂,亲昵俯首道,“阿姊自上回冬猎回府,便一直蜗居在这院内,潜心习业治学,看的还是什么兵书典章,也不与姊妹们一处纺织习礼,这蕙兰院也鲜有兄弟姊妹出入了……唉,纯儿不愿阿姊这般沉闷,还是早些解了那心结罢!”
我莞尔笑问:“如何个解法”
“去同大夫人与崔别驾说及此事,早日嫁入司空府!”
我涨红了脸,“扑哧”大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