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嬿婉良时(3)(2/4)
安有些走神,清明过来后发现太后正瞧着自己。他心知失态,随便寻了个理由搪塞道,“噢,小的刚听了吕婕妤抱怨,好似这回事情有些不大寻常。”
太后又凝目于花叶上,依旧嗤之以鼻,“妒宠之事而已,还能有何不寻常?”
常淮安暗舒口气,顺题答道,“听说,又是紫宸殿——”
太后手下一滞。
“——紫宸殿又住进了人,几刻前竟将杨贵妃派去传话的太监轰出了门。”
停顿了须臾的浇灌声又响起,太后神色如常,并不在意,“有新人了是好事,人之常情。赵家子嗣,莫不他还真能深情如许历久难移么?他们做出什么事来都不甚奇怪。新人恃宠娇蛮,也不稀奇,只要不是那人就无妨。”左右那人已经死了,死人并不能复生,因此此类之事她并不常插手。
说罢,她淡淡令常淮安将剪刀递过来。
大约是常淮安行动略有踟蹰了,她抬头看了一眼,问,“怎么?不妥?”
常淮安忙又摇头,去拿旁桌那银剪了。
他与太后相伴多年,两人彼此深知。景太后如何不晓得他心内疑思,接了银剪,边修着花叶边又漫不经心道,“谢玿谢玿啊,可大不相同。谢玿之狠绝众所周知,胡人本就野性难驯,叛而复叛都是常事,何况她与皇家宗室已结下深仇,不会安心雌居于皇帝后宫,狠绝之人一旦陷入仇恨,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况且她已经孑然一身无所牵制,所作所为更不像是个会顾念苍生之人。哀家只恐她来日让前朝后宫血流成河。毕竟,天下也不是他赵元冲一个人的天下,总还是有人心系着天下人的——”
说着,她看了看内室龛位那处,微动了情,道,“旁人可枉死,谢玿就枉死不得?何况她可不算冤枉。她一死,利君利民,有何不妥?”
她说到此,又按讷了激动起来的心绪,轻叹一声,道,“只要不是她,其他人刁蛮些就刁蛮些,独宠便独宠吧,反正伤的是皇帝的身子和名声,无妨天下人。”
常淮安听罢,不由暗自喟叹,又觉太后所言在理,又不禁后背发寒,思来想去,大概私心作祟,总还是觉得最可怜的人,是赵元冲罢了。
吕誉雯一去,景阳宫又恢复了安静,而紫宸殿也暂无人搅扰。
谢玿在院中舞剑(其实是刀),心内总记挂着一件事。早上来的那雍和宫太监,倒提醒了她——
杨致秀?她又低头看了看握在手里的月无极,嘀咕,要不干脆真叫日无极算了
于是午饭时在奉天殿见着赵元冲,她磨磨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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