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第一场雪(1/1)
我右手抓住车门旁边的扶栏,试图借力让我上车,但在我用力一拉的时候,手上感觉到了一轻,同时脚下也发出了“咔嚓”地不妙的声音。
这门边的扶栏竟然让我给掰了下来,同时脚下的梯子竟然也断了下来,多亏背后还有个张言河让我倚了一下,才勉强没掉下去。
好不容易上了车,在车上,我和张言河目之所及之处,有其他与我们一样从西陆各处上车的新兵裹着自己的铺盖坐在车厢的角落里。
这趟车相比较运兵的,不如说是运货的,车厢的墙壁上被煤渣染成了黑漆漆的颜色,木板捆扎的木桶也堆满了空地,甚至后方的车厢里还传来一股臭鱼烂虾的味道。
而我是相当疑惑,为什么有些人竟然愿意坐在那弥漫着恶臭的车厢里呢?明明前头的两节车厢空气相当新鲜。
这个疑惑在列车开始前行时得到了解答,在速度提上去后,我能感觉到这节前面的车厢因为破损而四面漏风,目之所及的三十多处破口将风如同子弹一般击向我,我顿时感觉全身都冷。
我环视四周,这节车厢也不是没有人,但他们竟然将车上少有的不漏风的地方占满了,要么搬了几个木桶围住自己,要么缩在角落里。
车厢里堆着一捆一捆的干树枝,我们时不时看见开车的老头急匆匆地从火车头后面的铁门跑过来,抓了一捆树枝就又跑了回去,看来这火车是真的烧木头当燃料的。
“喂,寒露。”张言河推推我,“我感觉车头可能暖和一点,毕竟前头烧着火炉。”他提议道。
我正在用地板上的破布、烂木屑填堵背后的透风口,但很快只听“啵”的一声,破布被外面的风压了进来,而木屑也飞得到处都是。
于是我只好跟着张言河往火车头那边走,出了第一节车厢的前门,与火车头之间仅有一处连接地,张言河小心地扶着车身能抓的地方走了过去,拧了一下火车头后门的手把,向我招了招手。
我也小心翼翼地踱着步子走过了车厢连接处,我与张言河一前一后进入了车头。
车头里果然比后头的车厢暖和,车头正中央就有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正对着我们,火炉的背后是两个驾驶座,其中一个空着,另一个坐着开车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