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 鄢陵旧恨()(2/5)
很清楚这个——要不是看在是他,我早赶出去了。私底下我便问他怎么回事,就算大发善心,也别弄些养的时间比能用的时间还久的进来给我赔钱。他并不瞒我,跟我说,这个可能是他儿子。
“我大吃一惊。他们这些小子平日里私事我不过问,但我总以为瞿安不是那样人,他前些年除了想报仇,心里应该没别的了,哪里来个好几岁的儿子?我便骂他,怎么叫‘可能’是他儿子?这种事如何‘可能’?他竟与我说,几年前的事他其实不记得了,但他感觉那姑娘告诉他的时候没说谎,这孩子大概确实是他的。
“这可是闻所未闻,要不是确实知道瞿安的直觉向不出错,我真要以为他是给人坑骗了。我只好让黑竹先将孩子收留下来,暗中想着——怕是五年前他去汴梁杀金人那一路上发生的事。我忍不得多追问他几句,他承认那姑娘他确实五年前就认得,但我再要问何时何地发生过什么缘何能毫无印象,他却又说不明白前因后果。
“这事情虽只瞿安与我知道,但一个小孩在那——你说长得不尽似吧,偏也不是一点不似,所以黑竹里暗地里也都猜着了些。只瞿安自己不以为意,让那孩子叫他师兄,跟我学武功,说他自己不擅教。这却也是实话——天赋异禀之人,又如何晓得怎样去教一个普通人?
“我虽然答应教习凌厉,但从来不喜欢他——我总觉得,是他改变了瞿安——自他来到黑竹之后,瞿安再也没有回到过以前‘换旗刀’时那样的盛气风发。我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五年前瞿安没能报成仇,后来那个指挥使因为捉不到‘换旗刀’,也被调离了开封,返回中都去了——对于瞿安来说,这始终是个没解完的局,但本来还有时间的,只是凌厉突然出现,让他发现他的生命里竟然还有除了报仇以外的事情需要在意,他实在措手不及——就像当初他都快要准备好了,靖康之变一来,什么都不一样了。他很少和凌厉说话,但我常发现他远远看着我们发呆,好像又和五年前、十年前那两次一样,陷入了什么新的轮回折磨里。我心里想可能他再出去‘散个心’也能好,可我这次却不敢提了。我总觉他这次再出去,恐怕就回不来了。
“我没说,瞿安却终于来找我了。这次不是要散心,是要离开黑竹。我万没料到他的要求这般彻底,还想用凌厉将他留下来,可他却说,正是因为有凌厉了,所以他可以走了。他很明白——他这天生的敏锐,怎么能不明白呢——我确然待他与别人不同,我是将他作为一个寄托,一个我毕生心血的寄托,一个传承的后人,而不仅仅是一个杀人的工具。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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