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三 殿前之耻(1/5)
刺刺忍了半途,还是忍不住道:“君黎哥,我觉得……这事你还是先冷静些,不管是不是张庭——就算是他,也先问明白来龙去脉,不要冲动行事。”夏君黎眉眼松暖下几分,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只先弄明白刺客是谁,不至于立时要动手。”他自是明白刺刺绝不想见他再似青龙谷一役那般因恨与怒失却本心——他也并不想这样,所以——一直强自抑着,连话都没有说得太多。或许正如单疾泉所言,他的弱点——从那时到现在——从来也没有消失过。透彻与冷静终究只是遥远而不切实际的想象,那些他放在心上的人——那些与他们有关的事——终还是能轻易挑动与侵蚀他的心绪。曾无数次利用过他的单疾泉现在已经不在了,他不知道他的新对手会不会也是个同样懂得操纵人心的阴谋家。可张庭——张庭应该没有这个能耐吧?两年前他在徽州时就见过张庭,这个人有心机却似远未望得了单疾泉之项背,有野心却一直也不曾敢有真正出格之举——偷袭刺刺来激怒自己,这并不似他的行事——当然,或许一直以来,他都潜藏于更深的伪装里。殿前司里灯火通明,禁中出了事,衙门里回来的人派出去了不少,留下的守备还是一丝不苟地循矩排列着。夏君黎一直走到殿前司长官公事之所。“张庭呢?”他并不客气,径向堂外两人问道,“还没回来?”“张大人刚回来,正在起居室内更衣。”这两人应属张庭之心腹,见了夏君黎不敢怠慢,答得毕恭毕敬。“更衣啊。”夏君黎冷笑,“那正好。”他说着正好,便往里走。两名心腹不虞如此,下意识伸手去拦。这起居室乃是连着公事之所的一间独室,为的是长官事紧忙碌不及归家宿夜,或是实在累乏了,便可于此休憩。夏君黎要进去平日里倒也不至于有人敢拦,可明知里头的人正在更衣,便似不妥了些,更何况同行还有刺刺,无论如何也不太成体统。但区区两人如何拦得住他。夏君黎显然不想在此多费唇舌,微运“移情”已足够卷起身周风息,两名心腹甚至未及靠得太近,臂膀如冲撞于劲风之壁,身体便向外弹跌落去。两人不敢再近,只能由着他推开门。刺刺究竟还是面薄,在门外便站住了,只有单一衡跟了进去。张庭的确在更衣——确切说是正行披挂。于内廷武官来说,上值时穿起甲胄,下值时再脱去乃是寻常,张庭酉时就已下值,适才自然是卸下了。常日披挂虽非重甲,比之寻常官服总是沉重些,一人自行穿戴略嫌费事,张庭这样的长官,正有手下帮着穿披。他见夏君黎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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