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二 离弦之书(十)(2/5)
——我是你的丈夫,是刺刺的父亲。我不会带你们同赴这等险境,但我还可以最后利用你们一次——利用你们在他心里的位置。以他的重情,以他的心软,我的血想必能够冷却他的心恨。他愈是恨这个还敢活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我,他便愈是会无法直视那个死于他手下的我。我生,他眼中只见我是仇人;我死,他会忆起,我是你们的至亲。
如此,我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你可以认为,我是为这青龙谷,去做最后一次说客。尚不知君黎何时从京中出发,如果等到禁军离京入徽,一切恐便太晚,我必须尽快动身,所以,容我无法将许多事情一一交代,但有几件事还是要说与你知。这一封信,我想你必会交给教主过目,但不必交得太早,等我的死讯传到,再交给他不迟。朱雀一事本出我之鼓动,一命还过一命,青龙谷也不必为此不平。教主与我说,他不曾想过以任何人作为筹码来交换一次偷生——他或许也以为我要为了青龙谷将刺刺推至身前。我虽恨他至今未能懂我,却亦欣于如此他必不会在我死后薄待你们半分。为他这句话,我这十数年,便也不算错付。
刺刺那面,我已给她留好了信,便放在我们屋中,不必特意说与她知,待到我的消息传回谷中,孩子们自然会来房中收拾我的遗物。我将此前发生诸事写在信中,囿于一分私心,不曾将真相全部告知,却也能自圆其说,既是绝笔,想必她不会怀疑,从此也不必多提。她与君黎之事,我本不反对,但因了朱雀这层宿怨,我始终觉得时候未到。而今我这一去,想来他们二人再无可能,或也是天意——如果刺刺不肯将他忘了,盼你将来能多陪陪她;若有一天她肯想得开,你便容她随心所欲就好。
笑梦,我三十五岁方遇见你,原不敢想白头偕老,终是要你先送我。如今只当这一天来得突然,以此草书为别不免匆匆,但未始不好过衰老迟慢、病榻无力。一衡直率,一飞聪敏,自此都要赖你独自抚养。你若另觅良人,亦不算负我。
疾泉丙戌年腊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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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孤还没有读完就已将信捏得几乎焦黑。“为什么不早交给我?”他的唇少见地发颤,“他还知道我青龙教之存亡不需要以任何人为筹码来交换,难道他不知道这‘任何人’里,包括他自己吗!”
顾笑梦的面色却很平静。“他在哪?”
拓跋孤的身躯显然顿了一顿,一时没有回答。
“我知道他回来了。”顾笑梦轻声道,“让我见见他。”
即便是拓跋孤这样的人,也很难在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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