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〇九 此恨绵绵(三)(2/4)
,还有他另一份骨血——真正的骨血。
沉默。直到——马车驶出内城,驶向南街——邵宣也的家,依依忽然开口:“朱大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秋葵的心狠狠跳了一跳,低头去看她。她依旧躺在座榻,面容平静得仿佛所问的那个人并不是她所关心的人。“没有,你别瞎想。”她只能这么回答。“只是他觉得你身子越发重了,还是和邵夫人住在一起妥当,万一有什么事,更好应对。”
“不用骗我。”依依却只用四个字便戳穿了她的谎言,“放心吧,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受得住。告诉我。”
秋葵不知还能如何隐瞒。早在一个多月前,朱雀就曾说过想送依依离开,可是——在这样一个他缺席的雨天,走得这么慌忙——依依并不傻,她猜得到那些最坏的可能。这一路没有说话只因她知道如此悄然而行是因为自己不能暴露——这一定也是朱雀所愿,无论一切是不是真的出于他的安排。
她的一双眼睛,仿佛从来没有这么坚决地与人对视。朱雀上一次受了毒伤,她远没有这么平静。或许是腹中的孩子让她必须变得坚硬——即便发生了最坏的事——即便要为任何事哭泣悲伤,也绝不是现在。
秋葵只能望向车外的邵宣也。即便是背对着二人,邵宣也似乎也很明白车内这番对话意味着什么。他叹息了一声。“依依姑娘还是保重身体,不要胡思乱想。”
“你不说,我如何不胡思乱想,如何保重身体。”依依的手抓紧了座榻,“你说是朱大人的安排,他才刚走两天,他何时交待的你,如何交待的你,为何是交待了你,他……”
似乎腹中的那个生命因她的情绪起伏亦变得起伏,依依微微“噫”了一声,伸手扶住肚子。
“你没事吧?”秋葵担忧。“你别……别吓我。”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如果你们不肯告诉我,我不知怎么才能‘好’!”
秋葵没有办法。“邵大人,我其实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邵宣也没有说话,仿佛——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良久,他呼了口气,仿佛是要深呼去扑面如许冷雨。
“青龙谷里发生了什么,尚不清楚,只知道,”他停了一下,“君黎大人受了重伤,拼死背回了朱大人的尸身。”
眼前仿佛真的暗了一暗,秋葵一瞬有种错觉,仿佛——置身于某种恍惚的梦境。最先浮现的远不是悲痛,难过,甚或惧怕,而是真切的难以置信,随之以溺水般的窒息。
她在昏暗的车厢里下意识紧握住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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