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二 旧盟新人(三)(2/4)
建筑比之临安并不稍逊。昔年宋室狼狈南渡,定都建康之呼甚为高涨,赵构令人加固城垣,修缮宫殿,此地差一点便成了宋室下半阙的据点。
若从军事而论,建康府确比临安更得地利,堪称江下重镇——当年“江下盟”以抗金为初衷将总堂设于此地,自有其道理,也因当年谁也没想到赵构一去临安,竟当真再不作光复中原之想,建康府失“都城”之位,终只得一“行都”虚名。
夏琛一行人一路谨慎防备,但这途中倒是平静无波。他是初次来建康,但见这府城气象真个与临安大是不同。临安繁华得入世,就连树草山水,都透着喧嚣斑斓,浮生热闹;建康府便只是沉冷肃杀——虽街市同样人头攒动,整个府城依旧显得灰蒙蒙、沉重重的。大道宽阔、城墙高耸、守卫肃静——那般秩序井然,无不透露出比临安更急迫的前线要府模样。
只有这里才会让人想起——大宋的江山并不稳固。滚滚江流隔开了金人威胁,却越发加深了此地的紧张感。这样的感觉——在临安是看不见、觉不到的。
他不免心中感叹。昔年祖父自临安意气而来,与江北英豪结盟于这江下——当时或从未想过最后却是家乡成为了“临安”——都城,而因夏家庄“江南第一庄”之名,祖父就此被束于都城,忠实于那个皇权之守,反成了继续前线抗金的阻碍。
三十多年后。他叹道。三十多年后,祖父不在了,我却来了。
父亲夏铮其实从未与他们兄弟细说过祖父这段往事,倒是最近东水盟主这一番作为,留守庄中的旧人万夕阳才与夏琛讲起。此际踏足建康土地,夏琛心中戒备,却也未必没有如祖父当年那般意气。如果东水盟与昔日江下盟一样,能再以抗金为旗,他觉得投身其中未必不是种荣光。可惜,今日的东水盟主有这番本意的可能极微。
临行前,万夕阳陪他在临安走了“无双卫”卫家、“定水一钩”谢家、“桃花别庄”方家,打听这次大会的风向。三家收到的请帖与夏琛手中无异,亦说不出太多所以然来,不过均各承诺到了建康之后,与夏家庄同气连枝,总不叫别处武林世家压过了临安诸豪的风头。另一面,他依计修书,事先送与建康地头两名豪杰,据言都是昔日夏吾至在江下盟中过命的交情,一个是人称“金陵一把刀”的王松柏,另一个是有“青溪圣手”之称的鲁守,夏琛估摸着抵达建康府的时日,约好于冬月廿九下午先拜访鲁守,再于次日上午在镇淮桥附近一凉亭与王松柏相晤——那两人在江下武林数得上名,自也必在这次武林大会相邀之列,料提早谋面寻得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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