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二 对酒当歌(十)(2/4)
屋里去了。
“湘夫人现如今不成了。”沈凤鸣带了两分微醺,笑向夏琰道,“那时何曾有一件事肯认输,这会儿身娇体弱,当真是个小女儿家,走不得江湖了。”
“我只觉——这一趟回来,她待你好了不少,”夏琰道,“事事都向着你。”
“我还不是拿命换来的?”沈凤鸣白了他一眼,“还不该向着我?”
夏琰便具问他此行诸多遇险之处,又问了所中毒伤,沈凤鸣只笑:“你总算想起关心我还是不是个囫囵人了?”
“你信里也没说那些,我原只道——只道你没受伤。”夏琰讪讪给他倒酒。好在沈凤鸣当时所遇固险,但幽冥蛉之毒并未发作,关非故当胸一掌之力经了这些天也消得差不多,此际总算是夷然无事。两个便又详谈了一晌洞庭一战细枝末节,不觉却说得久了,及至夜风忽大吹动了屋里灯火遽晃,才想起将秋葵独个晾了许久实所不该。
两个回了屋里,秋葵借了蒲垫斜靠在墙边,再细看却早睡熟了。两人关了后门、放落酒瓶酒杯,她却也没醒。
“啧啧,坐着都能睡这么沉。”沈凤鸣声音虽压低了,笑意还是听得出来,说话间很自然便待去抱秋葵起来,忽意识到夏琰就在一旁看着,心念一转又直起身,“要不你来?免得又说我占了她便宜。”
夏琰无奈,“莫要装模作样了。你真要占她便宜,也不在我眼皮底下。”
沈凤鸣便自将秋葵抱去床榻安顿,口中道:“我要真占得着什么倒是好——上回与我一道,她是连眼都不肯合一合,好像我定会怎么她似的。有你在便不一样——你看看,防都不防,便这么睡了。”
夏琰没言语。秋葵面上带着少有的酡色,显然是醉了。一时却也不知该当如何——今时今日的秋葵与沈凤鸣早不似旧时还消他居中提防,可若是就此告辞留了他们孤男寡女,又拿不准到底妥不妥当。
沈凤鸣近前摇了摇案上酒瓶,见只余了个底儿,便道:“酒也没了。肚里倒觉饿了。你在这等我会儿,我去老头子厨房里看看有没有些个剩菜。”
他也不管夏琰应是不应,便顾自出去了。
如此倒也解了纠结,夏琰便坐在案边等他。回想沈凤鸣适才说那一番往事,他心中亦觉唏嘘——有几句话他始终不知当不当讲,在唇边起落数次,还是选择了咽下。
即便以沈凤鸣的聪明理应也想得到——可夏琰觉得,他终还是不会想面对那样的事实——终不会愿意当面听自己说,当年将慕容与黑竹行踪出卖给了青龙教的,或正是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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