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一 浅夜深寒(五)(2/4)
面的话再也听不清。她只觉得他的手在她脸上稍稍流连了片刻,随即向上伸到她的发顶。此时她已感觉不出他在做什么,神识像被抽离,好像时间在这个片刻断去了。
断去的辰光应该不长。清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坐在榻上,而门大开着,沈凤鸣已不在了。屋里还是这么暖,热气一分也没来得及散出,灯还在桌上燃着,连油都没有浅下去。——沈凤鸣大概只是不想她多有纠缠与为难,所以才用幻术困了她极短的片刻;又或者,他其实是想告诉她——他若当真想“得寸进尺”,甚至都不必用强?
她忙忙赶到门外,沈凤鸣果然未走出多远。廊上黯淡,也足以她看清他裹着被子,扶着木栏,缓慢而摇晃地前行。“你——你能走吗!”她欲待追过去。沈凤鸣却半转回身来,“千万、千万别跟过来。”语气也听不出是戏谑还是认真。
秋葵站住了。“可是你……”
“我不要紧。你回去吧。记得叫人把火盆搬到我那去。”
秋葵轻轻“哦”了一声,目送他一点点转向南楼,明知不必却偏偏升起分内疚。“沈凤鸣!”她忽叫了他一声。
沈凤鸣转头看她。
“我……我其实不是……”她欲言又止,“我只是……”
“我懂。”沈凤鸣道,“回去吧。”
秋葵站着没有再动,良久,才意识到自己一颗心嗵嗵跳得极快,浑身竟如火烧般发红发烫。她那番语焉不详的意思,他竟说他懂了。
——“我其实不是对你无有情意。我只是终还有些顾忌。”
——他真的听懂了?
------
火盆被搬走之后,夜凉一点点挤入,屋里的灼热渐渐消止下来,清醒才真正压止了心中乱麻。秋葵理整了微乱的床榻,没有寻着那一只被自己摔去的木钗,不觉坐在床边,彷然有失。沈凤鸣说过旧物有旧物的意义,她现在猜想,那钗子,那珠珥,那段泛着荧光的曲谱,说不定与他母亲有关。他想来是不满她这般不放在心上胡乱丢掷,所以便带走了?可是——她心里有多在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从及笄之年开始,她也一直以一支木钗贯发——即使在朱雀府中试过许多华簪美饰,也还是习惯于旧物。此际心中低沮,她默默然褪落自己发钗,起身待放至妆台,余光忽瞥到些什么,心头猛地一动——妆台之上,那副比自己这支更旧的旧物,分明还在。
心思只如已失落远退至底的潮水忽又浮上,她竟至欣然于——沈凤鸣依然将它留在这里。比起这个,她甚至已不准备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