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九.回程(2/3)
相对。沉沉的夜色中,两人的影子只有一尺之距,却好像有道鸿沟天堑拦在了中间。
顾襄心灰意冷之下,正待要走。那人却突然抬起手,将她一把揽在怀里。
横阻其间的亘隔顷刻尽数消散。他的肩膀硌在她下颌上,温凉的体温透过衣料,心跳低沉有力。鼻尖碰到她的发梢,是一点淡淡的草木幽香。他微微出神,另一只手极轻极轻地落在她发间。
“不许死。”
顾襄合上眼睛,气息吐在他后颈。更紧地抱住了他。
无需赘言,不管他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只要再听他的一次,就好。
“嗯。”
几日来对他自作主张、又不肯解释的埋怨烟消云散。就算看不懂他的心思,但此刻他的心跳、温度、声音……是那样真实,她贪恋着这一刻光阴,只愿永远沉湎沦陷。
紧紧相拥的二人在沉黑的夜幕中投下了一道交融的影子。蒙翳在心头的坚固外壳在这一刻结出无数裂缝,碎裂、剥落,露出从未见过的模样。这样就够了。
一切都不必再说。
回来的,只有江朝欢一人。
鹤松石并未多问,只是跟上他默默出发。第二日午后,两人便赶到了兖州幽云谷。
只是,教主召令虽急,赶回之后,他却未被立刻召见。在洗萧楼独自等了三天,只听说其间顾云天叫去了鹤松石一次,大加申饬。
大概是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教中上下都远远躲着洗萧楼,江朝欢也知趣地闭门不出。这日他正打扫着积灰甚厚的厢房,使者第一次踏入楼中。顾云天终于传召他去钧天殿了。
阔别半年,谷中草木已重焕新枝,绿意盎然。一路郁郁森森,清幽和畅,唯有钧天殿与背后的连云峰毗连交映,仍旧是庄严寥落,笔意深远。
殿门大开,只有江朝欢自己走了进去。他在阶前止步,微微垂首,似是不敢直视那高台之上的身影。
此时教中自沈雁回以下,几乎皆被派出外务。可此次却连鹤松石和几个十六堂堂主也未被召至,大殿之中,唯有顾云天与他二人。
他闭了闭眼,跪了下去,首先请罪道:“属下失手致路堂主遇袭、路堂主落入丐帮手中后又营救不力,以至其失踪。属下罪不可逭,还请教主责罚。”
他的话声消解在寥阔的大殿中,直给沉抑的空气更压下了几分凝郁。
半晌,高台上的人缓缓开口,语气中却并没什么情绪,似在闲话家常:“鹤松石说你在解开路白羽绑缚后,救下她本已是一步之遥,却撇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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