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5/10)
戈的约定,如果徐金戈二十分钟后还不回来,文三儿就该去白塔寺附近的抄手胡同,找“鑫元”茶庄的马掌柜,把这消息告诉马掌柜。
文三儿一算时间,惊出一脑门子汗,崴泥啦,现在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这姓徐的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八成是出事了。文三儿拉起车就奔了白塔寺,从砖塔胡同西口到抄手胡同东口只有十分钟路程,文三儿很顺利地找到“鑫元”茶庄的马掌柜。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显得很精明,他不动声色地听完文三儿的叙述,转身从柜上拿了两块大洋往文三儿手上一拍道“兄弟,从现在起没你事儿了,记住!今儿晚上的事要烂在心里,听清楚了吗?”文三儿一见了大洋便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他连连点头“您放心,您放心,我文三儿懂规矩。”
那天夜里,文三儿没回车行睡觉,他先是找了个酒馆,喝了四两“莲花白”,有些高了,从酒馆出来时走在街上瞅谁都不顺眼,先是给了一个老叫花子一脚,嫌他躺得不是地方,不声不响躺在黑乎乎的墙根儿底下,差点儿绊倒了文爷,不给这老东西提个醒还行?
文三儿脚下绊蒜地走到虎坊桥,又碰到一个老盲人在路边拉胡琴卖唱,这时已是深夜,旁边一个听众也没有,文三儿冒着满嘴的酒气坐在老盲人的对面,还一个劲儿地打酒嗝儿。老盲人哪知道文三儿正想撒酒疯,他还以为来了知音,不然谁深更半夜跑到这儿来听唱?除非这人有病。于是老盲人又把嗓子提高了八度,自拉自唱地来了段《孟姜女寻夫》。文三儿悄悄拿过老盲人的乞钱罐儿看了看,发现里面一个钱也没有,便气恼地将钱罐儿扔回去,铁皮罐儿被摔得当啷乱响,老盲人被吓了一跳,连忙住了声……这时文三儿越看老盲人越不顺眼,尤其是孟姜女千里寻夫的唱词使他不痛快,千里寻夫?寻什么寻?再找个男人不就完了吗?像文爷这样没老婆的爷们儿有的是,干吗非他妈的一棵树上吊死?想到这儿文三儿又吼了一声“号他妈什么丧呢?给文爷我唱段《十八摸》,把文爷唱舒坦了有赏……”
老盲人吓得一哆嗦,连忙收起二胡,用棍子探索着路面,顺着墙根儿逃走了。文三儿酒劲儿向上涌,心中有股急于宣泄的,他歪歪斜斜地走着,旁若无人地哼起了《十八摸》,歌声在深夜空寂无人的大街上显得格外嘹亮……
伸手摸妹屁股边,
好似扬扬大白绵。
伸手摸姐大腿儿,
好像冬瓜白丝丝。
伸手摸姐白膝弯,
好似犁牛挽泥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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