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3/9)
好她。”
“不,不怪你伯母,我想看看她前背上的红星好吗?”她的声音是颤微微的。
那妇人点头,羽裳示意柏文暂时离开片刻。妇人轻轻倾斜着女孩的身子,将她那件白色的旗袍解开,在她的肩膀上,的的确确有一颗红色的胎记。羽裳怦然震动,放眼仔细瞧去,那红色的看似并不完全像一个星型的痕迹,可是再三看来,又类同于星型。羽裳一时惘然了,在纠结质疑的思潮里游离不定,脑子里纷纷乱乱、惶惶惑惑。妇人将这个女孩的身世经历向羽裳阐述了一遍,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锐利的刀片,切割着她每寸肌肤。她肯定了,她完全认定了,她不再疑心了!妇人低低地呜咽说道:
“这孩子太苦了,她刚开始患病的时候,只是乏力、虚汗,可能是贫血,后来我们也没有引起重视。谁知道发现她流鼻血了以后,我们再去医院,医生说已经晚了。她告诉我说,她这样好长一段时间了,因为我们家境不好,她也不开口让我们为她治病,一拖再拖,就成了这个样子。青萍是三个孩子的大姐,她从小也没有念过书,打小帮着我做饭洗衣。我男人也是靠采摘茶那点薪水,家里四个孩子等着吃饭,好不容易,她总算遇到她失散多年的家人了,可是——都是我害了她呀,咱们家穷啊,她从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也不会得这病了啊!”
羽裳的心更加抽紧了,五脏六腑已然绞碎。云裳,可怜的云裳!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告知自己的母亲?就当她从来没有存在过吧,就当她还是那个下落不明的妹妹,就当她还是那个生死未卜的妹妹吧。
细雨开始飘起来,到处白茫茫、昏蒙蒙的一片,小路边的枯树仍然是潮湿的,褐色的树干似乎可以挤得出水来。远处的山、树木都已隐进了朝色和雨雾里。柏文与羽裳停坐在一处屋檐下,空气凝结着……草丛里有一只纺织娘在低唱,河面慢悠悠地荡过了一只小船,静谧的湖水中蛰伏着许多看似不太静谧的东西,连呼吸都不轻松平静。柏文深知羽裳心里的悲怆,他急忙握住羽裳的双手,诚挚地说:
“羽裳,我们带青萍回上海,将她安顿在华山医院。虽然是末期,但是我想还是让她接受治疗,最起码缓解一下她的痛苦。羽裳,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这个由我来处理。”
她心里掠过一阵感激与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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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地低语:“谢谢你柏文,可是,我不能用你的钱,她是我的妹妹,怎么一切能由你承担?”
“难道他只是你的妹妹?不是我的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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