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曲中剑(上)（2/3）

她们俩周围设了防御法阵，而后凝神闭目，静心止息。

既然已是金丹修士，自然是灵识比眼见更能观察得细致入微，但容染看着慕苏坐得端正笔直的身子，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她默默看着慕苏一举一动，尝试性的展开灵识感受氛围变化。

慕苏选曲是一首起调平静和缓的《静夜扬沙》，像夜空下荒原般广远又沉寂，荡溢开来。

炎卿予沉眉，周身展开火环，而她捏了长刀突身前来。琴音乍迸，惊弦一声引动空中浮出一道冰白线条，格住了炎卿予反手推刀的动作。慕苏趁此空当，抱琴起身飞退，留方才置物的小桌被追身上来的炎卿予一刀劈碎。

这是曲意化为实体，挡住炎卿予一刀。

小桌虽毁，琴音未歇，慕苏立身在几丈之外，斜抱墨玄冰鸣，勾手拨弦，琴音已变调，转为高亢激烈。

《静夜扬沙》是凡俗名曲，来自古时沪朝。据传沪朝女帝手下心腹名将带领千人骑兵小队伏于白沙原，隐匿三日后劫杀敌国大将于此。敌国大将经过此处时，无边月色，静夜无声，全然未料会突遇精锐铁骑扬沙而来。

大师因感怀此事而作曲，曲调变化无常，低缓时如静谧伏兵，高昂时如飞瀑击石。

此时慕苏所奏，正是琴曲中最为激烈的第三段“扬沙踏血”。她翻手以琴背迎接炎卿予，“铮”的一声，又挡住了炎卿予一刀。

炎卿予说让七分便让七分，她若是全力以赴，恐怕慕苏就不能如此轻易的接下她这些看似简单的招式了。

慕苏趁炎卿予身形迟滞，抹挑捻动，弦间凝出数道冰白线条，向炎卿予激越而去。炎卿予护身火环往外一绽将最先的线条化去部分，自己侧身旋步再从余下线条间穿过。

但与此同时，慕苏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指尖一挑便是数道弧光绽放。炎卿予右手捉刀，左手指尖燃火，往右斜拉火线与弧光相接，无声无息的碎散化去。

炎卿予撤身退开几步，笑：“慕苏还想让我做练武木桩，我这样，分明都不是你的对手，占尽下风。”

“卿予让得太过了。”慕苏温和道，“我阵已完全结成。阿染，看好了。”

容染应声：“好。”

容染的确在仔细观察她们切磋。炎卿予动作迅而猛，慕苏则身形灵动。冰与火，红与白，两人过招，相互压迫又招招相拆，险象环生。

慕苏以琴作盾或勾弦起刃，都十分自然。灵力注入琴中，勾弦就能生出灵力锋刃，容染也能做到，但威力和音刃相差太大了——远不如直接灵力汇成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