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空山（1/4）

容染做了一个梦。

然后容染面红耳赤地醒了过来。

醒来时正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四下的虫鸣此起彼伏。即便念着清心诀也静不下心来,燥热微汗的身躯时时刻刻提醒着容染她做了一个怎么样的梦。

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只记得轻柔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廓,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容染腾地从床上起身，挥手点了灯,转去了后间。

指尖阴阳鱼腾动,空气中的属性基元像被搅动一般凝集成若隐若现的雾气，又化为滴滴清水，慢慢溢满了洗浴所用的木桶,容染伸手触水,冰色灵力便顺着指尖流入水中。

见水面微微腾起冰雾,容染解开了自己的衣物踏入水中,无知觉般，整个身子窝进了冰凉的水里。

鸡鸣时分，容染照常去广场练剑，便见慕苏已经到了,坐在一旁石桌，自己同自己下棋。她一手拈着黑子,一手扶着自己下巴,眉目微微蹙起，水墨画般恬淡美好。

容染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僵了僵,还是主动过去行礼：“师尊。”

“阿染。”慕苏停了手上动作,细细看了容染气色，“阿染昨晚没休息好？”

心烦不想修炼去睡觉，结果就做了那样的梦，在冰水里泡了大半夜，怎么可能休息得好。容染想了想，随意寻了个理由：“想到师尊今日要走，我很是不舍，是以花了些功夫才入睡。”

慕苏将手间黑子落在棋盘上，眉目舒展，显然心情极好：“我还没有走，阿染就难以入睡了，我若真的走了，阿染岂不是要天天睡不着？”

……

容染气闷道：“不会。”她补充，“我会习惯的。”

慕苏轻笑，不再逗她，也并没有再问别的，温声道：“你两位师弟师妹大概还未出来，来陪我下会儿‘连珠’消磨时间，如何？”

‘连珠’即取五子连珠之意，是普罗大众娱乐消遣的一种棋类小游戏。

“好。”容染听话坐到了慕苏对面，慕苏已经整理了黑白子，将黑子棋盅递给了她，“我还以为师尊在自博自弈。”

既然是消遣，容染也不犹豫，不假思索在正中落下了黑子。

慕苏落下白子：“消磨时间，我自然选些不费心的小游戏。我留信给你辛弥师伯了，你若修炼中有不解之处，皆可去寻她为你解惑。”

“嗯，多谢师尊为我安排。”容染应了声。

两人你来我往走了十余回合，容染将黑子落在关键位置，形成斜连的三子和四子，展颜，“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