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鸿孤悲鸣(九公主视角)(1/2)
自从那天去过虞家以后,太子哥哥变了很多。回到东宫以后,他便彻夜在书房中处理查看文件,于政事上的勤勉更甚从前。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不知是喜是忧,从前他方入主东宫时,也是这般没日没夜的,可是后来出了科举舞弊案,世人皆道读书无门,太子哥哥仿佛听信了一般,于此稍有怠惰。再后来,朝中有了流言,说太子妇人之仁、优柔寡断、难堪大任……我知道,那流言能滋生传扬主要是因为,那次在对几位“佞臣”的处置之上,哥哥仁德过盛。胡诠是太子哥哥的老师。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一个人,怎么忍心连自己的老师都要赶尽杀绝不过这般总是要落人口实,何况后来又有了虞家的事,种种都为那些有心之人诟病……太子哥哥却好像对此浑不在意一般,每每只是木然地做好“分内的事”,绝不出头辩驳什么。那以后,太子哥哥几乎不曾忤逆过父皇,不过父皇对他的态度,却越来越差了。我总是看在眼里,可却不好多说什么。父皇是我们的父亲,更是天下的君主。他和太子哥哥之间,比跟我之间有更多的东西。哥哥是储君,父皇看他,不单是以看子女的态度。我无法说清楚那一种关系。好像是若即若离一般。父皇溺爱我,又何尝不溺爱哥哥。那个时候,母后还在,大哥也在,父皇到丽正殿时,总是一手抱着我,一手牵着二哥哥坐在他的腿上,看着大哥哥摇摇晃晃学着夫子的样子,背着六经……往事好像就在眼前,可如今再去回想,只余一声叹息。
我想着那日听说七姐姐病了,第二日一早便动身往晖露殿去,子若却早早地等着我,要与我一道同去。我想起之前他与裴誉颇是投缘的样子,便也没有多问什么,跟着他一道乘着轿辇过去了。
子若扶着我从轿子上下来,恍惚之间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极为普通的一张脸,穿着小黄门的衣服,佝偻着身子,规规矩矩低头趋行。电光火石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我莫名很想再细细地去看那小黄门的相貌,子若的衣袖却偏生遮在了眼前,等我再往那里看去时,只有空空荡荡的宫道和秋草枯落。
子若牵起我的手。十指连心,融融升起一股暖意。我满心满意都是欢欣,便一下把这事忘在了脑后,同他一起往殿内走去。
到了殿中才晓得,七姐姐这次是病得狠了。先前我以为她不过是偶有微恙,现在才知道她已病了许久,整个人都瘦得不成样子。我去看她时,她还烧得模模糊糊的,意识涣散不明。裴誉坐在床边,握着七姐姐苍白无力的手,眼里满是怜惜和自责,恨不得以身代之的样子。我看的心中动容,裴誉和七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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