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浊文武(4/4)
饥寒之繁盛。”沈师爷端起盛着龙须酥的小碟放到嘴边,连酥糖带那些糖粉糖渣一并放入口中,接着又将面前茶盏一饮而尽,后又拿起王富春面前的茶盏用茶水漱口之后也吞了下去“近年朝廷度支失衡逾烈,恐今上意废其一党。入中法虚增茶引,东翁之干系牵连西军;强征商贾之财于江鑫钱庄,然联保交子未送三司,东翁之干系又系于中枢……东翁夹缝取利,施惠陵江百姓,却遭商贾怨恨。”
王富春看了看茶床上两只空盏一只空碟,背手起身在房里踱了两圈,想起他来陵江之后以官威压服市井商贾行联保交子之事,又以利结好中枢避开三司监察,虽有茶盐引得百万然中枢所得实银,西军所获粮米新陈各半……思路至此他回到茶床边对沈师爷道“韩经略托狄都监来此以示拉拢。然狄都监招摇明志,中枢若是知之必疑我,加之江鑫钱庄凶案……”
“钱庄之紧要只在于陵江十六户联保,每岁需纳钱至少百贯,实则三十六户纳钱千贯。此外各商贾仍须纳旬奉于钱庄换交引之权。”沈师爷翻覆桌上茶盏后道“东翁既知账册无恙、凶嫌得钱不到三贯,须得从速了结此案不至核钱库实数。只恐迁延时日商贾中有怨者借机告之于上,恰值两党互为翻覆之时,则暗流将变滔天巨浪之祸矣。”
“师爷一席话令我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王富春轻轻拍着额头对沈师爷不无叹服。
“东翁过誉了……唉……”沈师爷长叹一口气面露忧色“我虽知大势如此然无回天之法,只是暗祈此番凶案不会掀起什么波澜,两党亦虑东翁为公惠民之心而从别处计较。”
“是极,我这就去处置妥帖。”王富春从几案上拿起官帽戴好,对沈师爷一拱手便开门出去去,伴随着房内沈师爷的一声长叹和关门声,院中隐约传来王富春威严的安排“唤赵县尉速来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