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妹子变了(2/3)
她撩起粗布围裙擦手,腕间银镯撞得叮当响。
余巧巧却按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背,目光扫过院角晾晒的虎耳草:“窦叔昨日说要给个交代,这出戏怕是唱给他看的。”
门闩抽开的吱呀声里,余承欢正跪在青石板上。散乱鬓发间插着半朵蔫黄的野菊,泪珠子扑簌簌滚过新掐的指甲印——那红痕倒比额角的灰土更惹眼。
左邻右舍的土墙后陆续探出脑袋,老槐树杈上骑着的孩童咬着麦芽糖直晃腿。
“姐姐让我下山报信,我原是要去的。”余承欢揪着褪色襦裙,喉间哽咽如受伤幼兽,“可刚进家门,我哥就落了五道门闩......”她突然膝行两步攥住余巧巧裙裾,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深深掐进粗布里,“我要硬闯,他真会打断我的腿啊!”
余巧巧抽回被攥出褶皱的袖口,青玉镯磕在门环上发出清响。
她俯身扶起哭得打颤的少女,指尖掠过对方温热耳垂时,檐角铜铃被风拨响:“到底是兄长威逼,还是顺水推舟呢?”轻飘飘一句混在铃音里,惊得余承欢睫毛乱颤。
围观人群里已有婆子抹泪:“余狗蛋那混球,前日还见他踹翻亲妹送的饭食。”
“可不是,前街王铁匠家的闺女,不也被她哥换了三斗糙米......”
余巧巧退后半步倚着门框,晨露浸透的裙裾在青砖上洇出深痕。
她笑眼扫过指指点点的乡邻,忽然抬高声量:“妹妹既知身不由己,何不昨夜燃个灶火示警?”话音未落,余承欢脸上血色褪得比晾晒的葛布还快。
康婶叉腰立在葡萄架下,竹筛里的枸杞子红得刺眼:“小蹄子眼珠子转三转,肠子能绕十八弯!”她抓起把晒干的艾草狠狠摔进笸箩,“昨儿在村口遇见时,她哥还在五丈外跟人赌骰子呢!”
余巧巧捻着茶苗新发的嫩芽,看夕照将北坡荒地的轮廓镀上金边:“窦叔今早送来的地契还带着衙门红印,这事他自有计较。”
话音未落,墙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声——原是看热闹的孩童摔了糖块,正被自家娘亲揪着耳朵拎走。
余承欢盯着紧闭的乌木门,指甲将掌心掐出月牙白。她踉跄转身时,发间野菊终于彻底凋零,零落花瓣被晚风卷着,粘在昨日新糊的窗纸上。
……
青灰瓦檐滴着晨露时,余多寿家的土炕上腾起浓重药味。
余狗蛋直挺挺躺着,眼珠死盯着房梁蛛网,任凭柳氏用艾草熏他发黑的指甲。粗陶碗摔在墙角的碎渣里,还粘着昨夜没喝完的苦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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