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血泪遗书(上)(3/4)
母亲又流着泪道:“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去了那户人家,只要生下孩子,也就有后了,你爹在地下也能闭上眼了哩。听话,我的好儿,啊?”
最终,我只好答应了母亲。
我给母亲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赤条条上路了,来到了邻省的兰通镇牛寨子村,走进了牛桂珠家,成了她家的上门女婿,按照乡俗,她爹娘百年之时,我要像当地那些大儿一样,披麻戴孝,手持哭丧棒,还要摔碎孝子盆;还有,我与牛桂珠生下的孩子,只能姓牛,不能姓我家的“晁”。
在牛桂珠家,我一直按着母亲的叮咛去做,要吃苦,要肯干,要把牛桂珠家当成自己的家,要把牛桂珠的爹娘当成自己的爹娘。就这样,我起早贪黑,把自己当成一只牲口,昼夜不停地忙碌,生怕人家说出我的不是来。牛桂珠的爹娘对我还不错,只是牛桂珠稍微有点儿冷淡,但在她爹娘给我们圆房后,还是变得稍微好了一点。一年多后,我们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全家人很开心,牛桂珠嫁出去的三个姐姐也很开心,她们都给了牛桂珠一些贺礼,觉得是牛桂珠圆了爹娘延续香火的心愿,当然,我也很开心,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我得拼命干活啊,不只干农活,还在附近打工挣钱,我心里想,把日子过好了,钱挣得多了,可以给母亲寄一点儿钱,若是牛桂珠同意,也可以把母亲接来住些日子。
可是,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小时上学大后务农未经风雨未见世面的我,哪里知道外面世道的凶险。
老话说“相见易得好,久住难为人”,这话用在我所入赘的家也挺合适的,尽管那“好”也是一时做作出来的。在短期里,这个家看上去还很和谐,他们都对我比较满意,我有时可以感觉到这个家给我的温暖;但时日一长,就很难维系这样的局面了,有的人温情脉脉的面纱就撕破了。由于我自打进入这个家门那天开始,就做完了外面的活儿又做家里的一些活儿,每当吃完饭时,刷锅洗碗的活儿也是我一个人在做,即便来了客人也是如此。这很快就成了习惯。哪怕我白天累成了一滩泥,晚上回来吃过饭后仍然是我来刷锅洗碗。有一回,我吃得稍快了点,吃完后就先离了桌,抱孩子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没想到,牛桂珠就对我发了脾气,他的父亲母亲也一块儿帮腔,从此,便开了头——不,并不是那时开了头,其实早就有了征兆,只是我没有感觉到、没有意识到罢了——只要我稍有某件活儿上的不周,就会遭遇到埋怨及斥骂。牛桂珠的三个姐姐来时,也是直接挑出我的不是。
于是,我分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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