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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又青在等那个会对她强取豪夺的男人。
万山载雪,月照千溪。
夜深风寒,时闻重雪折枝声。
她裹紧身上的灰鼠皮斗篷,半张脸隐在雪白的绒中,飞快扫视四周,以防惊动了巡察的夜鸮。确定四下无异样后,花又青抬首望月,推算时间。
再过半个时辰,那个男人就会背一柄未开刃的铁剑,从此树下经过。
那个男人,花又青一直如此称呼他。
她并不太情愿提对方的名字,纵使“傅惊尘”这三个字很美。
惊尘,听起来惊采绝艳,像能写好文章的状元郎。
实际上,傅惊尘杀人杀得更好,曾孤身持剑上山,一夜屠尽一峰人,整个门派就此绝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花又青认知中,杀人不外乎几个目的,权,财,色;除此之外,就是心理变态,纯粹享受践踏生灵的扭曲快感。
傅惊尘属于后者。
关于他的身世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前朝遗孤,有人说他是某将军的孩子,更有人笃言,说他是人和妖物交,媾而生,非人非妖,只是一股天然的煞气。
这煞神般的人物,曾斩除各路妖魔,也曾杀害多位修道之人,无人知他立场如何,只知他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多个门派打算联手对抗他时,傅惊尘默不作声,活剐了牵桥搭线的组织者,那人赤条条被一尾金钩悬在大堂中,直到晨曦初照时才断气。一夜剐一个,剐到第七人时,结盟悄然溃散。
再过二十余年,已堕邪魔的傅惊尘,会在杀戮后强行掳走花又青,囚禁在幽冥渊下。
彼时傅惊尘已被邪修奉为尊,幽冥渊下建行宫,而这奢华行宫中,唯一禁,脔就是花又青,她道行不够,无法抗衡,被迫成为除了吃就是被睡的人偶。
或者说,炉,鼎。
不是鸳鸯被中翻锦浪,只是阴阳采补调和,做一个修炼邪法的工具。
思及此,花又青打了个寒噤,双腿发颤。
幸而如今是二十年前,一切尚未发生。
如今的傅惊尘尚未一手遮天,也未成为危害人间的大魔头。
花又青竭力不去想那些不堪画面,用力拢一拢斗篷,抖落两片雪,搂紧树干,几片落雪侵入衣领,脖颈有微微凉意,她凝神静气,沉心观察。
这是通往玄鸮门的必经之途,因台阶少,坡度缓,也是唯一一条适合断腿之人走的路。
城里的说书先生们,不约而同地渲染了傅惊尘拜师的艰辛,讲他双腿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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