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七天(1/5)
白明简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七天的时间。
她睡的比哪次受伤生病都要长。
“妈妈,妹妹!”阿措又在睡梦中胡喊起来,她的眼角处全是泪痕。
他心里难受极了,用手再去抓她的手,果然又是她无意识地甩开。“救救她们!”她喊得声嘶力竭,又在声音达到极点的时候,彻底安静下来,陷入了绝望。
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微微的喘息声,每一个在胸腔中形成的声音都在说明自己的恐惧。
他看着自己被抽打红肿的手,竟也伤心了。她掩饰地那么好,从不让自己知道。
他再次定了定神,又死死地握住她的手,生怕她将手指甲向自己的咽喉抓去。
她的脖子全部都是自己抓上的血痕。
阿措若知道自己在这段时间里究竟喊了什么,肯定要懊悔死自己烧伤后背了。但仿佛那句,那个字“疼”,前世的痛苦彻底宣泄了出来,她又回到了那个永远都过不去的冬天,在睡梦中一次次重温当时的情景。
前世多少人叹息地说。岳晓晓,喊出疼来吧,这不怪你。
她的潜意识负隅顽抗,总在表达一个意思。全家人遭遇不幸,是我自己的错误。我没办法原谅自己,也请别让我原谅自己。
放弃救赎,就是无尽的深渊。
“你还要在深渊里待多久,给自己一个机会吧。”心理医生认真地说,她的朋友认真地说。“没有人能原谅你,只有你自己才能原谅自己。”
前世种种的声音,都在脑子里旋转。父母,妹妹最后倒地的面容一遍遍闪现,她紧紧咬住嘴唇。
她终于把那声“疼”叫喊了出来。
“阿措,你快点好吧。”
这个声音在许多幻境里出现,焦急焦虑,却在那些汹涌澎湃的巨响中,支离破碎,使得她无法分辨究竟是谁在叫自己。或者,是不是在叫自己。
秀红推开了门,将两碗阳春面放在了桌子上,嘱咐白明简趁热吃了。
他血红的眼睛,已经几夜不睡了。他轻声说了句谢谢,用汤匙小心翼翼地喂着昏迷的阿措,可连连撑了几个晚上,精力不济,他的手在不住地发抖,面汤撒了不少。
秀红看不过眼,想要帮忙,他搂着阿措的身子摇摇头。“她不愿意别人碰。”
她再伸过手去,他显得焦躁易怒。“不许你的手碰她!”
她面上自然显出尴尬,白明简平日里对她从良的身份并不关心,如今他尖利的眼神竟将世上的东西都嫌弃了遍,生生使得自己自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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