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6/9)
这俩个亲人,都是杜薇最敬爱的人,她为他们分别都写了追悼文。
近些年,不知道是否长大变老的缘故,杜薇发现身边不断地有人离开、永远地离开。小时候,总以为失望离自己多么地遥远,到处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
长大后才发现,世界原来并不总那个样子,也不知道是世界确实变了,还是看世界的眼睛变了。
除了堂姐和姐夫和意外过世,杜薇还能清楚地回想起外婆的葬礼,年轻的表弟的病逝,三叔的突发脑出血死亡。
生命,仿佛正在一个个地消逝,要么,也正在即将消逝的途中。
还好,有子墨、子熏,有舒书,还有千千万万的小孩在成长,杜薇想着,生命还不至于那么无望。这大概就是生儿育女的价值吧。
村里留存的大多是些老人,稍微年轻点的,都去到城市里闯荡。
为什么呢?因为乡村的教育跟不上下一代的发展啊,小孩子们是希望,大人们都把自己的希望摆放在最高的位置,哄抬着去更好的地方受教育。
杜薇有点担心,哪一天,爸爸妈妈要是不在了,自己在乡村的家,还能一直留存下去吗?那里仿佛保留着她属于前世的记忆。
村里的老人很热情,有些许多年没见到面的,有点认不出杜薇来。所谓女大十八变,那女老会有多少变呢?
“小薇,崽啊,咋这么瘦了?”村里随便碰到个老人,都能攀上些祖宗上的亲戚,动不动就亲昵地喊着后辈“崽”啊“崽”的,显得格外亲近。
杜薇每每很享受这些。就连林木,杜薇也觉得在城镇长大的他挺喜欢对他来说较为新鲜的乡村生活的。
回家第一天,杜薇尽最大的努力多陪爸爸妈妈聊聊家常,谁谁谁家又养起了一头猪,过年要到她家去分点猪肉,谁谁病了,谁谁家丢了几只鸡,村里出现了黄鼠狼,今年的雨水太多,妈妈种的西瓜没有保住,谁家又生了小孩,谁和谁又因为宅基地爆发了争吵,诸如此类的,就是杜薇曾无比熟悉的乡村生活了。
但比起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杜薇最怀念的还是生长在那些大山围抱下的花花木木,曾经很怀念的白色槐树花随着槐树消失了,老家的美人蕉和夜来香不再有人有心思给它们续命,喜欢的桃花樱花都不是能见到的季节,她总因为这些感到怅然若失。
杜薇在第二天下午太阳即将下山,没那么热的时候爬上了小时候经常翻越的那个山头——高山头,一路上她带着一把砍刀披荆斩棘地开路,最终坐在了那个高高的石头山上极目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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