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万事俱可忘(4/6)
朝着刘宽夫妇的棺椁只是微微一躬身,然后便伫立不言。
侍立在旁,一身孝衣的公孙珣面无表情,只是甩手让守在灵前的刘松、公孙越、公孙范、傅燮这四人出去,吕子衡也知机的守到了堂门处。
“知道我之前为何没有去专门凭吊,今日又为何只有此一礼吗?”人一走,卢植便扭头看向了公孙珣。
“学生大概知道一些。”公孙珣若有所思,坦诚言道。“卢师你很早便说过,世事艰难,当以节葬为上,若一日自己死了,挖地三尺,合衣而葬便可……再加上卢师与刘师互为至交,怕是多有酒后通达之言,早有约定。”
“不错。”卢植盯着自己的学生昂然正色言道。“人死如灯灭,逝者已逝,自在于心,生者当为生者事……”
“老师的意思是,我因为刘师生前爱酒,所以今日散尽千金,换来千人一醉,其实是奢侈之风了?”公孙珣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拢手反问。
“是有这个意思。”卢植坦诚答道。“但逝者已逝,酒水也都买了,你一片孝心,我也无话可说。而且节葬这种事情,在如今这个世道里,只能讲以身作则,却不能强人所难的。故此,今日事我没有苛责的意思,只是希望有一日我死后,你须记住你刚刚所叙的言语。”
公孙珣无奈躬身拱手称是。
二人之间的气氛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但抛开这千金酒宴不说。”卢植一声叹气,复又在旧友灵前质问道。“今日路上有传言,说你安葬完文绕公后便不准备领新职,而是要直接返乡读书……有这回事吗?”
“有。”公孙珣干脆答道。
“时局不比往日,朝廷正在用人之际……”
“此乃恩师生前遗愿!”公孙珣忽然毫无礼节可言的打断了对方。“刘师生前有书信与我,当着其子还有我弟的面写的,心中有此遗言……这事卢师可以去寻他们二人问一问。”
“我不信。”卢植依旧身体笔直,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学生。“书信必然是有的,但以文绕公的为人必然不会在信中有所命令与干涉。”
“但他是这个意思!”公孙珣忽然抬头,面色涨红,再无之前半点从容之意。“若非如此,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死?!”
卢植一时默然。
“今年冬日,卢师本已经熬过了这一遭,春日转暖,本可以再活一年的,若非是天子无道,心中再无希望,如何会弃此身?”公孙珣愈发愤怒,但却又不禁哀伤难忍,一时落泪。“而若非是要为我寻个从容脱身之关节,他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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