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乱箭(2/9)
是连连摇头:“桥公你是老糊涂了吧?我哪里比得上人家白马中郎?我做个洛阳北部尉,却只干不到几个月就被人撵出去,仗着家里的势力跑到顿丘去当个县令,自以为得计,却不料朝中风云一变,直接就被打回原形,这时候才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人家公孙郎中,卢龙夜袭、柳城救人、火烧弹汗,这三件事情我若是能做一件便可以吹上一辈子了。”
公孙珣沉默不语。
“若不是有这三件事情,我怎么会正眼看他?”桥玄不以为然道。“而且一码归一码,他以前做的事情了不起自然是了不起,但今日做的事情不合我意就是不合我意……我这把年纪了,难道要顺着他的性子来吗?再说了,他以前干的事情再了不起,难道有我以前做的事情了不起吗?”
“那你就说出来嘛!”公孙珣还没有不耐烦呢,那‘孟德’就已经完全不耐了。“人家认认真真拱手问你那里不对,你却叽叽咕咕像个老妇人一样就知道给人添堵,桥公,这么讨人厌会遭报应的!”
“其实也未必哪里不对,”桥玄不由叹气道。“只是我与蔡伯喈也是多年相交,看他今日哭的如此凄惨,又要举家迁徙朔方,然后自己也垂垂老朽,却见到这小子如此欺负蔡伯喈,拿他做筏,于是便有了些同仇敌忾之意……”
公孙珣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这不是你嫌人家哭的声音太大,才让人家去拦的吗?”那‘孟德’眼睛都不眯了。“桥公,你这般行事真是倚老卖老……”
“不是倚老卖老,而是年老气衰,感同身受罢了!”话到此处,这桥玄终于又是回头对着公孙珣说话了。“文琪,你与我讲句实话,你见那蔡伯喈举家皆哭之时,莫非真的是毫无半点同情之意吗?”
‘孟德’听得此言,赶紧朝着车子那边骑着白马的人挤眉弄眼,暗示对方趁机服个软,然后该办事办事。
孰料,公孙珣听到此话后反而有些释然,便当即反问:“桥公年长,阅历惊人,当时你就坐在一旁冷眼旁观,我有没有同情之心难道桥公真看不出来吗……何必再问呢?”
桥玄与车那边的‘孟德’齐齐叹了口气,而前者复又追问道:“这是为何呢,文琪铁石心肠到这份上吗?”
“他们有何可怜之处?!”公孙珣终于是忍耐不住,却是一声冷笑。“蔡伯喈天下名士,便是举家流放朔方,难道并州各郡太守、世族就会让他吃苦吗?只怕到了并州境内,那些文风不盛的并州世族要将他捧到天上也未尝不可,便是仇家想派刺客去报复都无处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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