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骗子(2/4)
在回想起来,大概二人都冲动了……最好就是过多几日,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寻个时机将这玉佩还回去。
不然,平白占着别人家的藏库信物,到底不像话。
打定主意,黎梨心神稍定,松开了手,然而沾湿的花瓣黏在指尖,不肯轻易落下。
她注视那枚梨白花瓣片刻,浇水冲掉了它,花香离散,干净的食指边缘却露出一道齐整印痕。
半圆一般的弧度,浅浅泛着红。
黎梨怔愣半晌,凝神思索这印痕的由来。
……隐约有些印象。
好像是起初某个时刻,她紧张蜷起,不自觉掐住了云谏的手臂。
彼时弓着腰的少年初入樊笼,意味含糊地倒吸着气,百般哄不得她放松,只得反握住她的手,牵到嘴边轻咬了一口。
“……”
黎梨脸上骤热,羞恼得一头扎进了浴桶里。
他不是说没有留下痕迹吗?
骗子!
*
一行人垂目静步往长公主的院子走去。
为首的少女裙衫荼白,巧致的风铃花绣缀于裙边,与杨妃粉色的交襟襦衫相衬,为这座镂金铺翠的华贵行宫添了些娇嫩颜色,引得树梢的鸟儿也驻足侧目看了看。
黎梨刚沐浴完,吹着夏末的晨风收拾两头三绪,不知不觉便走近了丝竹声。
蜀锦绣鞋停在长公主的主殿阶外,她一抬头又听见几道奉承笑语。
“妙笔!”
“长公主画得真好!”
黎梨习以为常地提起裙摆,拾阶而上。
她这位姨母——安煦长公主,离经叛道人尽皆知,大到所谓的妇道名节,小到常仪礼制,通通都不放在眼里。
大弘王朝,显贵人家的前殿都是用来宴客酬宾的,她却偏要放一张硕沉的乌木画案,每日泼墨山水。
还要召来一群美男乐伶陪侍,美名其曰“听韵行墨”。
前段时间要为祭典净宿,安煦到底收敛了几日,直到昨日祭典结束,半夜降下甘霖,眼见圣上龙颜大悦准备庆祝,她便不再装模作样,今日就摆上了画案。
黎梨总觉得自己身上的不安分,应该是近墨者黑。
她进了前殿,目不斜视地穿过乐伶们的坐席,先端正行了礼,而后自然而然地坐到了画案对面。
“姨母,你找我?”
华裳金妆的年轻妇人提着狼毫,闻声略微抬起头来,明眸朱唇被那张乌沉画案衬得熠熠生辉。
安煦长公主俨然继承了先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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