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第193回（9/10）

屋,盛肱才皱眉道:“何必诓人?直接去与康家理论就是了。”

“倘若事情属实,一切证据落实。康家…哦不,王家肯把康姨妈交出来,任我们发落?到时候,难道我们领着家丁打上门去,还是真的告到衙门去,求个明正典刑?”

明兰亲手倒了碗茶,奉到父亲面前,“把人捏在我们手心里,要杀要刮,还是毒酒白绫,自可我们说了算,谅王家也不敢去告。”她放低声音,“爹爹,若是可以,我也不愿毁了大哥哥的前程,毁了盛家的脸面。”

盛肱大骇:“你要康王氏的命?!”

明兰道:“爹爹放心,我不会给爹爹惹麻烦的,我会把人提到外头去杀。”

盛肱捧着茶碗,半天反应不过来。

十几年来乖巧可爱的小女儿,怎么忽然变成了个母夜叉,不但忤逆生父,威逼嫡母,用刑,诓人,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会儿还口口声声要杀人!

他喃喃道:“你生母早逝,墨兰要划破你的脸,亲事一波三折,许许多多不容易,你是多么顾全大局,从不计较什么。为何如今……”

明兰低低苦笑:“是呀。这是为何?”

说完这话,她就转身出去了,"爹爹歇息会儿罢,女儿去再去看看老太太。”

盛肱看着小女儿单薄的背影,忽然发觉,他从来没认识过这孩子。

小桃扶着明兰,鼻腔浓浓带着哭:“夫人,我们真的能为老太太报仇么?”

明兰疲惫道:“你记住一句话。这世上人与人之间,往往是看谁比谁豁得出去。爹爹,太太,还有王家,康家,他们谁都不敢真豁出去,可是我敢!”

顿了顿,她轻轻道:“不为至亲至爱之人报仇,有时不是不能,而是不愿。怕这怕那,不过是顾忌太多,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了。"

小桃抬头道:“夫人,那你都舍下了吗?”

明兰神色很奇特,回了一句:“若是没有祖母,我又有什么可以舍的。”这个肉身原本不是她的,就不用感谢盛钛和卫姨娘的生育之恩了吧。

进到里屋,明兰道:“我和祖母说会子话。”

房妈妈看了看明兰侧脸上的红肿,含泪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不过短短半日,盛老太太瘦了足足一圈,皮肤干涩皱褶,焦黄枯瘦,依旧昏睡不醒,但已止住了呕吐和腹泻。明兰坐在床边,把头慢慢贴到老太太胳膊上,就像小时候那样@她心里默念一一谢谢你。在我最彷徨无依的时候,养育我,保护我,教我长大,让我有勇气面对这个讨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