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女下凡(2/5)
头仰脖一饮而尽,大猩猩似的一片雌牙咧嘴。
女人们则始终循规蹈矩,柔媚温存,她们无不翘着粗细不一的兰花指,拇指和食指两根俊美纤细的手指头捏着酒杯,极力高挺着不同形状隆起的胸,推推搡搡,燕语莺声的说着“抿一口啊,就一小口啊”,霎时掩面捂唇,一幅天然的人面桃花图。
老人们则不分男女,不分丑俊,不分高矮胖瘦,一律都瘪着腮,下巴大幅度地上下咀嚼着,囫囵着把小馒头似的四喜丸子吞下去,噎得眼睛瞪得铃铛大,一声不响的认真地吃着喝着。
孩子们永远是闲不住的小兔子,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到处欢跳着,一边往兜儿里塞着糖果、瓜子,一边把一尺多长的红薯粉条吸溜进嘴里,“吸溜吸溜”的声音此起彼伏。看看,坏了吧,光顾着吸溜,谁家的熊孩子吸劲过大,“吐露”一声把粉条吸进嗓眼儿里过深了,呛出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旁边的大人看见了这一幕,眼疾手快,飞也似地跑过去,用手拽住露在外边的一头,使劲一扯扯了出来,提留着粉条大喊:“着啥急嘛,看看,虫子似的,都带血丝儿了”。
闷葫芦端着酒杯在院子里大马蜂似的乱转悠,他紫红着脑袋紫红着脖子紫红着脸,踉跄着一桌挨一桌的敬酒。他不断地举起酒杯,在眼前照过,大嘴咧到了耳根岔子上。众人则七长八短,异口同声喊着“恭喜,恭喜”,霎时间杯弓蛇影,光闪酒干,自然又是雌牙咧嘴一片。
大枣核儿穿着鼓鼓囊囊的大红袄,半依半躺在屋里大土炕的炕旮旯里。一手抚摩着怀里女儿光溜溜的小脑袋,一手把一大缕儿的红、粉、紫等花花绿绿的锁儿绳挂在墙上大号钉子上去,认真地数着锁儿上的钞票。这是方家庄的风俗,谁家生了孩子,亲戚朋友都要送上一份贺礼,贺礼就是用彩色棉线把纸币绑在棉线上,挂在小孩子所在屋子的墙上,俗称“锁儿”,意思是把新生儿锁住,好好长大成人,不被魔鬼夺去生命。这个习俗在此时的方家尤为显得重要,因为有了过去儿子夭亡的经历,大枣核儿数着这些锁儿就更为深情,仿佛数的不是钱或者叫贺礼,而是女儿比金子还要金贵的一条生命,一个观音菩萨赐给他们的灵魂。
脏老太太上次虽然尴尬的一句话没说默默无语两眼泪地离开了方家四合院,但丝毫没有动摇她在方家庄的地位,更没有动摇她在方家的地位,因为那个孩子的死不能确定就是她的失手,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所以她照样被请来了,做九日这样隆重的仪式不能没有这位大人物的主持。
脏老太太依然泥胎似的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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