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唯怅久离别(1/6)
青石台阶上泼了水,湿渌渌的洇开几点残存在阶缝中的血腥。
种辑敛了衣袖,抬头看见庭中曹操与段煨相对而坐,一旁的小炉温着酒水,庭中一人被甲士压着,跪伏在地上,虽只留一个背影,却也能分辨出身份。
“司空相召,辑十分惶惑,不知是为了何事?”
他拾阶而上,行动衣摆微动,沾染上些许苔草。
曹操闻声,含着笑望来,起身作迎:“太尉在家好清闲。”
“辑闻"自上安下曰尉",今国法分明,为治有体;公卿司职,诸吏拜服,辑无为之人,自然清闲。”
种辑说话向来如此,曹操也不以为意,他垂下眼,略略瞥了瞥种辑腰间的长剑,打着几分打趣:“既如太尉所言,现下不在朝中,带这剑做什么?”
“辑不好械斗,但还是要争一争道理。”
“司空曾经设五色棒,依法杖杀蹇图。不知那时的曹孟德,见到今日之司空,心中会作何感想?”
那卷书不厚,尾页摊开在最上面,墨痕尚且未干透,应当是戏志才不久前又想到了什么,添补上去的话。
他说着将剑悬挂回腰间,剑柄贴在左手腕边:“不知那庭下是何人?观其身形,倒有些像是……”
“主公……”
种辑强忍怒意,段煨也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他脑子还算是清醒,权衡再三后还是稳稳坐着饮酒,没有什么表示。
“董妃有孕,司空即便要行株连之举,也不当罪及董妃,司空是要将天子面目置于何处?”
短暂的寂静之中,反倒是曹操率先爽朗大笑出声:“太尉深明法度,以为该如何处置董承?”
这时候那样大,离得他那样远,而他渺小到只能想起家中的一隅,想起庭中的树,长久坐在阶上,不安又依恋的望着他的虎儿。
曹操从不怀疑自己是汉臣,他少有后悔的时刻,之前在人面前,少有显露出后悔之时。
虎儿……
他没忘记自己最初的愿望是成为汉征西将军,如今的所作所为,似乎在天下人眼中都与他这愿望背道而驰,或许他当真说出这愿望,也不过会被当作笑谈。
这话里话外意有所指,连段煨都听明白了,何况另外两人。
他大为吃惊,不顾董承的冷哼声,快步走回曹操面前也董承叫屈:“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良臣良佐,怎忽为悖逆之人?辑虽与国舅不睦,却也不信国舅会悖逆天子啊!”
种辑解下长剑,平举在手中,语气柔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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