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反击(2/5)
是发现收作业时许多同学不再像从前那样自觉放到她桌上,她不得不一个个问过去,当她走到桌边,最后排的男生会捂住鼻子,问旁边,“你闻到味了吗?”
“什么味道,穷酸味啊?”
在哄堂大笑里,陈望月蹲下身,捡起被扔到地上的作业本。
再然后,走路时总会被莫名其妙地撞一下,上体育课时篮球总是不小心砸到她身上。
伴随着毫无诚意的抱歉。
没有人会觉得抱歉。
陈望月的补助从哪里来,难道不是从他们家里交的学费和赞助费中来?她欠大家的!
这是少年们不宣于口的隐秘共识。
在这样一所极致追求升学率的私立高中,繁重的课业间隙,能有一个人承接那些因青春期的天性被压抑而生出的烦闷和疲惫,真是再好不过了。
陈望月就这样成为心照不宣的出气筒。
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肢体暴力,涉及的学生范围又众多,连老师也缄默不语。
陈望月尽可能劝服自己,忍耐是必要的生存成本,她迟早会离开,以最优异的成绩。
没关系,没关系。
有关系。
小打小闹愈演愈烈,直到某个暴雨天,几个男生把她反锁在了体育馆的器材室里。
后来他们对老师解释仅仅是想捉弄她,但谁知道如果她没有奋力挣脱,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噩梦。
雨像刀子一样砸落,她顶着大暴雨跑回宿舍,也因此患上一场重感冒。
第二天她醒来,大雨化作小雨,淅淅沥沥,让白昼也阴沉如夜晚,她拖着沉重的身躯爬下床查看时间。
已经是中午。
以她现在糟糕的人际关系,没有一个舍友会多管闲事,提醒她再不起床就会错过上午的考试。
哪怕她接下来都是满分,缺考两门也不可能考进年纪前五。
也就无法拿到下个月的补助。
狭小的宿舍,空气闷热沉重,风吹得雨痕在玻璃上七扭八拐蜿蜒变形,陈望月推开窗,暴雨过后窗台上遍是昆虫尸体,她静静盯着飞虫残缺的透明翅膀,隐约听见什么声音和雨声混杂在一起。
很久以后她意识到,原来是她在哭泣。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把她堵在器材室的男生她清楚,带头的那个家里给学校捐过楼和设备,再加上昨天他们没有得手,她拿不出决定性的证据说服校方站在她这边。
如果只能给他们些不疼不痒的惩罚,陈望月在学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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