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人间炼狱(2/4)
要晕死过去了;很快他们所剩不多的思维告诉他们,他们不是被判处死刑的囚犯,命运依然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于是他们开始到有鸡的人的手里去抢,可谁肯轻易撒手手中的至宝呢。
从第一个拔出让他们防身用的刀捅向掠夺者开始,一场血雨腥风的屠杀就开始了;刀捅进瘦骨嶙峋的身体,被捅者惨叫着,但他尽量不让惨叫过多的消耗自己不多的体力,如果有可能他还是想去夺过捅他的人的手中的烧鸡吃一口;有的挨了刀的人,即使身上挨了刀,手还死死的抓着烧鸡,直到被刺中了要害,生命彻底终结才肯放手。
没尝试过饥饿的人绝想不到这种感觉对人性有多大的破坏性,人彻底都变回了兽类的原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一口吃的不惜残害并肩作战的兄弟的生命。
田蒙站在刚才满满的装着烧鸡的车上,看着下面的厮杀,这种场面他们即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熟悉的是这么多人在一起厮杀,陌生的是这么多自己人在一起厮杀。
曾经是为了攻城略地奋勇杀敌,现在为了一口吃的自相残杀。到现在他才明白司马清扬让他给士兵分烧鸡是个阴谋。
田蒙大喊住手,这是阴谋,饿昏了头的人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能听见他们的将领在喊什么,再说了这个时候谁还管什么阴谋阳谋呢。
人群中重复着这样的画面,手里有鸡的人刚要吃一口,幸运的能咬上一口,就不知被从哪里来的刀或从后背或从前胸或脖子刺中,然后杀人者抢过烧鸡刚想吃,又被不知哪里来的刀刺中了后背或者前胸或脖子,人像遭了冰雹的庄稼一样分散的倒下去。
这和一般的战场还有一个区别,只有惨叫声,没有喊杀声。曾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曾一起把酒言欢的哥们儿,昨天还一起拉呱的朋友,今天都成了敌人。
田蒙在装烧鸡的车上跪地痛哭,戎马一生,不知看过多少场厮杀,他以为见多了杀人后,心就变成了铁石一样,坚硬、没有温度,冷酷、没有感情,可面对这场刺杀他心里的凡人的感情又复活了,让他悲痛的不只是士兵们之间自相残杀,是自己面对一个新崛起的巨人对手的无能为力,和此时此刻的前所未有的绝望。
田蒙跳下车从一个死了的士兵的手里拿过那刻有耶鲁洪荒的名字的匕首刺穿了自己的脖颈,那一刻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想到死,一定要死,如果能想起母亲和他说过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可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无暇想到别的与死无关的事,在刺穿脖颈后田蒙的脑海中迅速地掠过的一生的缩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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