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 大火(2/5)
龙蛇于云翳翻腾,是不同于先前靡靡柔情的冷峻。
戚玉台一愣。
他身下的美人呼喊嚎啕,眼泪若断线之珠。
倾倒的烛台中,微弱火苗却在这时骤然得神,一下子油亮起来。上好的羊毛织毯本就易燃,被酒水一浇,火再一燎,立如一条火蛇窜起。四面又都是木梁竹架,方便火蛇四处游走,于是所到之处,红光日渐雄浑。
“我管你是谁?”男人语含轻蔑,一掌推开门径自走了进来,不等戚玉台说话,就来拉戚玉台,要把他推搡出去。
申奉应望着眼前火光,心内就是一沉。
说来也奇怪,从前服散虽也快活,但还能克制得住,譬如父亲当时将自己禁足在家,小半年不曾“放松”也忍过来了。
胭脂胡同巷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人正是太师府上公子戚玉台。
戚玉台恍然,这两月他没来丰乐楼,难怪换挂画的事不大清楚。
一声惊怒,外头轻雷隐隐,戚玉台回过神来,眼前伸什锦珐琅杯倾倒着,汩汩流动的琼浆令他昏昧头脑忽地清醒一刻。
戚玉台服过散后,总会异常兴奋,变本加厉地折腾人,不把人折腾的身上无一块好肉不罢休。头脑发热时,更不会怜香惜玉,任凭对方如何温柔可人,于他眼里也不过是消火泄欲的工具。
直到滚浓烟尘从外头渐渐传来,外头隐隐传来惊呼仓皇叫声,戏台子的《琵琶记》也不唱了,楼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走水了——”
一定是他许久未来,丰乐楼老板想赚银子,故而把这间房又给别人用了。
那商人妇戚玉台原本已记不清相貌,然而看到眼前换掉的绢画,倒使那模糊的画面清晰了一点。
他在那热切之中有些分不清画卷与现实,宛然觉得自己是将画中美人攫到眼前,非要狠狠折磨到对方也变成一张死寂的白画儿才甘休。
“惊蛰”是丰乐楼特意为戚玉台准备的房间。
用过即丢。
可惜范正廉已经死了,正因他的死,渐渐的流言奔去新鲜物事,一个详断官都慢慢无人提起,至于早死的商人之妇,早被人抛之脑后。
戚玉台很不理解,不过一商人之妇,父亲何故耿耿于怀,听说之后更是差人去那贱妇家乡打听,最终一无所获——那家人早已死绝。
事实上,他已有许久没来丰乐楼了。
戚玉台心头火起,扬手一巴掌打在身侧人脸上“混账,竟敢阳奉阴违!”
不过眼下这栋楼看起来是从楼上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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