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自在莺(3/5)
面说她霸道,一面陪她胡闹。末了,少年叉腰笑骂“这游戏普天之下只有你会玩了,谁会没事拿绳子自己绑自己?又不能救命。”
未曾想一语成谶。
月亮升至山头最高处时,自在莺的药效发作了。
咽喉处的痒痛无法用任何一种语言形容,她两只手被自己捆得死紧,无法从绳索的桎梏中挣脱出来。一面庆幸又一面痛恨,屈着的指尖嵌进掌心,妄图以痛苦来抵抗喉间的折磨。
她难受得在地上蜷成一团,绑着的手腕被麻绳勒成紫红,两只眼睛红得充血,最痛苦的时候,想着有人能塞给她一把刀也好,这般难受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然而理智又告诉她不能这般想,唯有活下去才有机会下山,爹娘兄姊还在家中等着她,她不能……不能白白死在这里。
于是她咬牙,想着白日里书上写的,断断续续地背。
“宠辱不惊,肝木自宁……动静以敬,心火自定……饮食有节,脾土不泄……调息寡言,肺金自全……怡神寡欲,肾水自足……”
春夜少女读书声,总是风花雪月。
只有烧尽的残烛听到了其中的呜咽与哭腔。
直到第二日,外头隐约有林犬吠叫。她躺在地上,看见大门被人推开一条缝,金色晨阳从门隙处铺天盖地涌来,刺得她一瞬眯起眼睛。
芸娘小心走到她跟前,见她尚有反应,颇为惊奇,捉裙在她身边蹲下,赞许道“好样的,居然活了下来。”
陆瞳浑身上下已无一丝力气,只在芸娘的瞳孔中看到一个陌生的影子,一个双眼血红、脸色苍白、神情狰狞的疯子。
那简直不像是个活人。
芸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被绑缚在床头的双手,像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须臾,掏出绢帕,轻柔替她拭去额上汗水,对她柔柔一笑。
“小十七,恭喜你,又过了一关。”
喉间似乎还残余着当初的痒意,屋外秋雨霏霏。
陆瞳翻了个身,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平静地想,真好。
她又过了一关。
……
第二日雨停了。
杜长卿和阿城刚到医馆门口,就撞见来医馆抓药的胡员外。
老儒一张老脸鼻青脸肿、惨目忍睹,两只乌眼圈格外醒目,嘴角还青了一块。
杜长卿“哎唷”了一声,忙拉着他进了铺子,嘴上念佛道“哪个杀千刀的把我叔打成这幅模样?如此对待老人,天下间还有没有王法了?真是岂有此理!”
胡员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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