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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四个月,长孙无忌、褚遂良和王皇后的舅舅柳奭便将手伸到了立储之事上。迫使他将李忠记在了王皇后的名下,又将其立为了太子。
可要知道,即便到了这永徽五年,李治也才只有二十七岁而已,根本不必那么早就确立继承人。
此举之中,着急的不是天子,是这些妄图再进一步的朝臣!
这还并未结束。
去岁年初的高阳公主谋反案,直接一口气带走了荆王李元景、吴王李恪、高阳公主、巴陵公主以及三位驸马的性命。其中多有长孙无忌插足之处。
江夏王李道宗同样被牵扯入案,罗织罪名,流放象州,激愤之下病死途中。谁让自贞观末期,他就与长孙无忌不合。
虽一度经历天灾变故,长孙无忌上表请辞告老,但李治接连下了两道诏书“挽回”,让这位国舅爷从去年夏天到今年开春,气焰再度嚣张了起来。
这份嚣张纵然未曾像去年一般大开大合,剑指政敌,却在同天子陈言的字里行间浮现。
短短五年,当臣子的已想当家做主到了这个地步!
这番围追堵截让李治如鲠在喉,便很难不在听闻女儿嫌弃小床而索求大床之时,顺理成章地联想到自己的身上。
也让他一时之间忽略掉了婴孩举动中的异常。
年轻的天子执着手中的墨笔,像是还在愣神,但身在此地的武媚娘看得很清楚,他在手边的纸张上落笔,并无迟疑之态。
那一笔墨痕,将并未压在边角的镇纸给圈在了当中,画出了一个完整的圆圈。
帝王所用镇纸,乃是专人打造的龙纹田黄,在乍一看看来,便像是龙困于浅水囚牢之中。
画完这一笔,他方以笔端点了点眉心,似有些无奈和疲惫,“媚娘,婴孩换床容易,你说人若想要换一张床,该当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在朝臣之中无法被问出。
哪怕是以旁敲侧击的方式来问,也势必会引发种种限制。
而这偌大一个后宫之中,身出名门的王皇后和萧淑妃要么是关陇党羽、要么不能为他分忧,也无法体察到他话中的意思。
反倒是面前的武昭仪与他颇有心意相通之处,大抵是能明白的。
武媚娘沉吟片刻,答道:“陛下反正是不能同阿菟一般直接哭的。”
李治干咳了一声,“这是自然。”
这话是怎么说的。
既有将权柄从朝臣手中收回的意图,他这位天子必然要直起腰板来做事。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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